苏潼扬了扬眉,朗声回应:“公主你应该下车看看,我的马车已经过半;就算要让道,也该是公主让道。”
想要她让道,不可能。
安庆公主冷笑:“过半又如何,我要你让;你就得让。”
苏潼:“……”
“我家马车没法后退,这又调不了头,”苏潼硬气回怼,“你要是拒绝让路,那大家就在这干耗着。”
她也不急。
安庆公主急眼:“你敢不让?”
“你还记得自己什么身份吗?”
苏潼示意天冬放下帘子,根本懒得再理会她。
“苏潼,”一遇到苏潼,安庆公主的风度仪态涵养全部统统都见鬼了,“我命令你,马上退后让路,听到没有?”
“公主大吼大叫,是想打架?”苏潼隔着帘子,懒洋洋道,“要是想打架,那就来吧。”
“谁打赢了谁先过。”
“如何?”她尾音微微上扬,明显透出三分挑衅七分笃定的意思。
这态度,居然比自己还嚣张。
安庆公主当即大怒:“苏潼,你得意什么?”
“你现在什么也不是,也敢在我面前嚣张,信不信——”
“公主,”马车里传出附马压抑着不悦的声音,“你想想珠儿。想想宇儿。”
苏潼就算不是郡主,她的医术别人却抢不去。
要是不理不睬就算了;何必还要仗着公主身份对人家落井下石?
把人得罪透对自己有什么好处?
谁知道日后还会不会有求到人家头上的时候。
安庆公主浑身一僵,想起珠儿一天到晚“苏姐姐”长“苏姐姐”短的,就觉得闹心。
也不知苏潼到底给她女儿灌了什么迷汤,让珠儿那么惦记。
按着安庆公主的心思,肯定不会让苏潼得意。
可附马的话也提醒了她,让她及时把已经开始狂奔的理智堪堪拉了回来。
附马说得对,她的孩子那么小,谁也不知道日后会不会有病有痛。
万一再求到苏潼头上——。
她深吸口气,将满腔的恼火压了下去。
生硬地吩咐车夫:“我们往后挪挪,让让道,给他们先过。”
说实话,安庆公主如此痛快让道,苏潼挺惊讶的。
“多谢公主。”
别人客气,苏潼也不介意表达她的友善。
这个小插曲很快就过去了。
苏潼在街上瞎逛的时候,忽然遇上下大雨,被困在外面。
百无聊赖的时候,碰见齐子砚撑伞而来。
“你怎么光在这站着?也不去前面的香满楼避雨?”齐子砚见她居然躲在屋檐下,顽皮地伸手去接雨水,就气得想打她一顿。
“我听说你前段日子才染了风寒,现在又在这淋雨,你是不要命了?”
苏潼撇了撇嘴:“哪有你说的那么严重。”
况且,她也没淋雨。就是在这看雨听风而已。
“没那么严重?”齐子砚冷哼,“是谁弱不禁风,吹一吹就病来着?”
“是谁病了一两个月出不了门来着?”
“是谁——”
苏潼:“是我!”
饶了她吧,可别再继续念叨了。在府里,天天早晚被郑妈妈念叨就够了。
在外面,要是再听齐子砚念叨下去,她真想弄两团棉花塞住耳朵了事。
“走里面,我和你去香满楼。”
齐子砚不由分说,撑着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