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几口闷酒,沉沉扫他一眼,冷笑道:“卸磨杀驴,难道是好东西?”
齐子砚:“……”
心中一动,敛了笑,压低声音:“说实话,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别光对他发火啊!
就算拿他撒气,也得让他知道前因后果吧。
不然,他莫名其妙成为被迁怒的对象,他多冤。
“苏潼被人匿名举报私通外敌,掩护刑部秘密缉拿的细作逃出城外。”
齐子砚愣了愣:“还有这种滑稽的事?”
“是吧,”司徒烨恼火地斜看他,“你也觉得荒唐好笑?”
“偏偏,现在需要动用大理寺卿严万成亲自查办这事。”
齐子砚表情严肃起来:“这么说,是父皇下的命令?”
司徒烨:“你觉得除了他,还有谁能使得动严万成?”
“别人不知道,你还不清楚苏潼为大燕出过多少力吗?”宫里那位九五之尊不清楚吗?
皇帝心里非常清楚。
就算他轻视女人,也不能否认苏潼为大燕做过多少贡献。
莫名其妙一封匿名信,还郑重其事让严万成去调查。
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皇帝有心想除掉苏潼。
这才是司徒烨愤怒的原因。
苏潼做错了什么?竟会引来皇帝猜忌,还欲除之而后快!
齐子砚的神情有些微妙。
张了张嘴,一时不知如何为自己父皇开脱。
司徒烨未必知道其中内情,齐子砚却几乎顷刻就想到另外一件事去。而那件事,才是皇帝意欲问罪苏潼的原因。
通敌卖国,只是有人在恰当时节递来一把合适的刀。
一把想借皇帝的手,除掉苏潼的刀。
“这件事既然是严万成负责,你大可以安心。”齐子砚身为人子,不好论自己父皇之过;而且,那个人不仅是他父亲,还是高高在上的君王;他更加需要谨言慎行。
“我没法安心。”司徒烨寒着脸道,“通敌卖国的罪名非同小可,动辄血流成河。”
“这事我不方便插手,你盯紧点,”司徒烨皱着眉头,语气烦躁而冰冷,“要是苏潼出一点差错,唯你是问。”
齐子砚苦笑:“司徒,她不仅是我的朋友;还是我生意上的好伙伴,我和你一样关心她。”
“谁希望她出事,我都不会希望她出事。”
所以,用不着这么恶狠狠警告他吧?
况且,他与苏潼也算是共过患难的生死之交;难道他会不顾苏潼死活?
“不用你叮嘱,我也会竭尽所能护住她。”齐子砚郑重道。
司徒烨垂下眼眸,又灌了一口闷酒:“你最好记住自己所说的话。”
要是皇帝敢动苏潼一根汗毛,他跟齐子砚没完。
大理寺卿严万成亲自调查苏潼的事,并且调查得非常仔细,说一丝不苟都不为过。
但他心里始终不相信苏潼会做通敌那种蠢事。
然而,调查得到的结果却大大出乎他意料之外。
皇帝听完他的禀报,一时意味不明地眯起眼睛:“舞阳郡主果真做出掩护细作逃跑的事来?”
严万成沉声道:“臣不敢有所隐瞒,此事人证物证俱全。”
就是在皇帝未有定论之前,他并没有像平常办的案子一样,把苏潼抓回去审问一轮。
“该如何处置,还请陛下定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