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的阳光太盛,时锦根本看不清他的表情。
她不知道他是在心疼她,还是在嗤笑她。
她只知道他转身的一瞬间,她觉得无比委屈。
她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白白承受这一切。
她的人生明明可以更好,为什么要遇上扎卡里。
如果不遇上他,她的路会不会比现在更好走?
他是不是也不会变成这番模样?
委屈像雪球一样,越滚越大。
到最后,她已经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哭,她只想想哭。
“对不起,对不起……”
程醉扔下烟,飞奔到时锦身边,单膝跪在地上,颤着手给她解绳子。
泪眼模糊,时锦依旧看不清他的表情,但她能感觉到他在抖。
“你还是要坚持洗纹身吗?你就不怕我恨你吗?”
带着哭腔的声音,没什么威慑力。
但程醉知道她说的是真的,手下更慌乱了,活结变死结。
“杉杉,对不起,是我昏头了,纹身不洗了……不洗了……”
“你乐意留着就留着,我以后再也不会多提一个字。”
“你原谅我好不好?我真的知道错了。”
她哭的那一刻,什么面子,什么纹身都不重要了。
她乐意干嘛就干嘛,只要她高兴,她做什么都行。
他都能纵容着。
“真的吗?”
时锦吸吸鼻子,怀疑道:“你不会是诓我的吧?你不会等我放松警惕,又要带我洗纹身吧?”
“不会的。”
程醉耐心全无,随手拿过旁边的剪刀,咔嚓两下,把她俩手腕上的绳子全给剪了。
然后把她抱紧怀里,连声保证道:“我不会再让你洗纹身。”
“你要是不相信,我可以给你写保证书,你怎么说,我怎么写,行吗?”
时锦伏在他肩头,一言不发。
程醉心慌道:“杉杉?杉杉你要怎样才能消气?你说,我都可以,你别不说话。”
时锦无神地盯着地板上的阳光,反问道:“你难道真的就不介意纹身了?”
他的种种反应都足以证明,他对那个纹身很介意,非常介意。
介意到性情大变。
她无法解释,或者说,不想解释纹身的来历。
但她也不希望他此后余生,一直纠结这个纹身。
她不想让这东西成为一根刺,深深扎进这段关系里。
所以,趁着现在解决,是最好的办法。
“……”
程醉无法违背本心,但也不想她不高兴,所以说:“我可以不介意。”
“那你还是介意。”
时锦抬手抹掉脸上的泪水,退出他的怀抱,眼睛红红地看着他,商量道:
“我纹这个纹身,不代表我爱他,但他确确实实对我意义非凡。”
“有可能我一辈子都不会洗掉,程醉,你介意,我理解,所以我可以在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