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衫女子见她并不言语,只是看着钟麒,便指着钟麒,问道:“孩子的爹是不是这个人?”少妇脸上飞过一抹红晕,点了点头,又赶紧低下头去。
绿衫女子拍手笑道:“江老二,你看到没有。你这个乘龙快婿早就和别人家姑娘私定终身,连儿子都有了。”此话一出,众人一片哗然,有识得钟麒痴迂的不免心想:这事太过蹊跷,谁家姑娘会看上钟麒呢?他心里这么想着,不由得看了一眼大红盖头遮面的江莹莹。就听那少妇说道:“奴家一向随父在关外行商。那一日遇到强人,打死了家父,更要将奴家抢去。幸亏这位公子出手相救,替奴家报了大仇。奴家感恩不尽,以身相许,这才……这才有了这个孩子。”她先是泪目涟涟,说到后面,又是满脸羞涩,看得众人个个是我见犹怜,断无怀疑。
钟麒摸了摸脑袋,问道:“你是说这个娃是我的儿子?”少妇点了点头。钟麒咧嘴笑道:“娘,我原来有个儿子。”他又满脸疑惑地问少妇,“可我怎么一点想不起来你是谁。”宾客中有人说道:“你睡完就忘了呗。”话刚出口,便被旁边的人捂住了嘴。又有人说道:“既是如此,便让钟麒与人家成亲嘛,娃都有了,否则成什么话。”绿衫女子笑道:“这位大哥说得有理,只是江老二这女儿可就嫁不出去了。”
严柔面色铁青,突然喝斥了一声,身形前跃,迎面一掌朝绿衫女子拍了过去。绿衫女子早有防备,用手一撑马背,身子往后飞去。只是她避得开,严柔变招更快,陡然之间手臂往前一伸,变掌为爪,一把扯下了她的斗笠。严柔突然出手,在场的宾客俱都吃了一惊,众人的脑中都闪过一个念头,料想她怎么会是独孤后人的对手,必要吃亏。哪料到她竟是一击得手,再看那绿衫女子没了斗笠,面纱扬起,露出一张惊慌的面孔。顾一舟一看,险些笑出声来,原来这女子竟是江南。
这时候,江青峰也看得清楚,顿时明白过来,这都是江南搞的鬼,扮成独孤后人虚张声势,又不知从哪里找来的少妇胡搅蛮缠,想到这里,他飞身上前,一把拉住了江南,喝道:“你个死丫头,真是好大的胆子!还不向钟伯母、钟公子赔罪。”江南用力想要甩脱他的手,却是不能,犹自喊道:“你要逼我姐姐嫁给那个傻子,我就是不答应!”场上宾客俱都面面相觑,不知如何劝解,只听有人笑道:“这个女娃倒真是有趣。”众人循声看过去,原来正是那个黄脸的老者。
严柔森然说道:“青峰,你若是不想嫁女儿,只管明说,可用不着这样羞辱麒儿。”江青峰一跺脚,说道:“大嫂,我岂是言而无信之人。”他唤过来管家,说道:“把二小姐关进我的书房,不许她出来。”管家心中叫苦,心想:你家这位二小姐岂是区区一个书房能够关得住的?只是江青峰这样吩咐了,他只好带着几个随从,将江南带走。江南喊道:“你到底是不是我爹?”
江青峰装没听见,挥了挥手,等到管家将江南带走,他才招呼宾客重新落座,朝司礼的越乾坤一点头,说道:“快让他们拜天地吧。”越乾坤等钟麒和江莹莹重新站好,清清了嗓子,正要高喊一声,“一拜天”,山庄外面有人笑道:“这里好热闹,该是有什么好事吧?”另有一个声音冷哼了一声,说道:“独孤的余党偷偷聚在一起,能有什么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