漕帮帮主任无非性情直爽,走进门来,看了一眼院子里的众人,口中啧啧有声,大声嚷道:“江青峰,你这翠柳山庄突然聚齐许多独孤门下的后人,若是不能辩白清楚,麻烦可是不小。”光明教主阴恻恻地说道:“有什么好辩白的?这群宵小之辈假借婚嫁之名,暗中聚集,为的就是与独孤后人勾结,图谋再起。嘿嘿,独孤再现,血浪滔天。若是不尽早铲除,我们这些人的弟子门徒加在一起,总有几千几万,到时候一起送命,大家的血流在一起,可不是血浪滔天嘛。”
听了这话,江青峰惊得目瞪口呆,急忙说道:“教主所说已是几十年前的往事,所谓独孤再现,血浪滔天,只不过是独孤行临死之前说的一句诳语,岂能当真?今日江某嫁女,确实来了些亲友故旧道贺。大家多年未见,无非把酒言欢,酒尽则散。别说此地并无什么独孤后人,就算是真的来了,江某也会劝其将当年的恩怨放下,莫要为了一己的野心掀起一场风雨,害了许多人的性命。”
方智禅师叹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江施主这话说得极是,若能真能劝说独孤后人放下屠刀,真是善莫大焉。当年之事,我看在座当中,怕是只有老衲和玄澄道长亲眼目睹。老衲那时候虽是年幼,至今都还记得。说起来,独孤先生确实是天纵奇才,只可惜野心勃勃,杀戮太重,给江湖造成一场浩劫。”玄澄道长的师父当年便是死于独孤行之手,至今思及,心有余悸,冷冷地哼了一声,手握剑柄,对江青峰怒目而视。
光明教主怒道:“方智大师菩萨心肠,莫要被他骗了。独孤后人刚刚重现江湖,这里就聚了许多独孤的余党,岂是偶然?”任无非说道:“江青峰,事关重大,凭你一句话,我们可没法信。你若是心中无鬼,就让我们搜上一搜吧。”此话一出,在场宾客个个脸上现出怒色。
何应手按捺不住,喝道:“人家要嫁女儿,你们偏要来捣乱,这是存心要欺负人吗?”宾客当中不少人扬声响应。那儒生打扮之人便是嵩山派掌门秦无双,笑了起来,轻摇折扇,说道:“何房主说我们是欺负人,那便是欺负人好了。”他将手中的折扇往上一抬,砰的一声,一团红色的火球从折扇中射了出来,射到半空,迸裂开来。紧接着,庄园外面接二连三有火球射到半空,或绿或紫,色彩各异。一众宾客见到,个个暗中心惊,只因他们知道,这火球乃是各派之间互通信号,眼见得火球从四面八方腾空而起,显见得各帮各派竟是将翠柳山庄团团围住,真不知道庄园外面来了多少人。
光明教主重重地一跺脚,喊道:“没用的东西,还不快出来说话!”山庄外面奔进来两个人,一高一矮,一胖一瘦,众人俱都认得,原来是光明教的苦乐护法。他们二人办差不利,没能抓住孟霁云,故而见到光明教主甚是畏惧。
光明教主说道:“把你们看到的说给大伙听听吧。”欢乐护法早收了满脸的嬉笑,恭恭敬敬地说道:“属下奉圣教主之命前去朱仙镇捉拿独孤余党孟霁云,不料想中途杀出来独孤月,将孟霁云救走。属下虽知对手武功了得,为人又阴险毒辣,却不敢顾惜性命,误了圣教主的大事,故而一边差遣董迪知会圣教主速速邀齐各大门派,前来接应,一边和愁苦护法暗中跟随,一路跟到了翠柳山庄。属下敢拿性命担保,独孤月就藏在这里。”
此言一出,院子里坐着的内外八房的后人一片哗然,面面相觑,不少人心里闪过一个念头:难道说江二哥真的与独孤后人暗通款曲,这要是动起手来,我可不能束手旁观。这些人心里这么想着,个个暗中摸到应手的家伙。
江青峰急忙大声说道:“各位兄弟稍安勿躁,莫要为了小女之事动了干戈。”他将双手一摊,对光明教主说道:“教主既是不信,便请搜吧。只是若是搜不到什么独孤后人,还请速速退出翠柳山庄。”光明教主仰天打了个哈哈,说道:“江青峰,就算搜不到人,你们这许多独孤的余党聚在一起,就已经是大违禁忌之事,岂能善罢甘休。”江青峰脸上掠过一丝恼怒神情,沉声问道:“你想要怎样?”光明教主冷冷地说道:“等找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