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六珈莫名其妙的碰一鼻子灰,不由摸了摸鼻子,再次“咚咚咚”的敲了几下,“有贵人驾到,叫你们大人过来。”
里面的人:“凭什么贵人,一律不得靠近府衙,尔等速速离开!”
尚六珈:“……”
天底下还有这样的奇事,任何人不得靠近府衙,那这府衙用来做什么的?
顿了顿,他扬手又敲,只一声,里面的人已不耐的杀到门口,透过窄细的门缝儿,尚六珈看到那府兵的五官几乎拧在了一起。
“府衙内住着染了瘟疫的人,不怕死就尽管在这儿待!”
尚六珈也怒了,当即端出大内总管的款儿,疾声厉色道:“吾乃大内总管尚六珈,速速开门!”
门内一片死寂,片刻,大门大开。
此刻,秦桑落正在后衙熬药,听闻大内总管尚六珈至,不顾一切的“飞”到门口,而后就见到尚六珈,零露,以及两位女官……竟还有!
“陛下!”秦桑落一时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陛下怎么会来江夏?
殷不离与班茁葭怎未透露半点儿风声?
姬羌摘下幕篱,盯着眼前这个陌生又熟悉的老头儿,眼睛闭了又闭。
她早料到他会瘦,会沧桑,却不曾料到,短短十月,他会又老十岁。
良久,姬羌才慢慢走向秦桑落,将他搀起,一同与他走进后衙。
正堂里,一股浓浓的药味儿钻进众人鼻孔,秦桑落主动与姬羌解释,他正在为神医熬药。
提起神医,秦桑落有一肚子话要与姬羌通禀。
此人如临天降,穿一身僧不僧、道不道的灰袍,整日戴着幕篱,有话全都用纸笔传达,从不开口讲话。
自打染上瘟疫,一不让太医诊治,二不许他人靠近,单单许他这个不懂医术只会治水的粗人照料,所以,熬药煮汤什么的,他也是现学现用。
好在神医身上疫症已经散去,只是还有些体弱,尚在休养之中。
“这般神秘!神医长什么样儿啊?”零露禁不住问道。
秦桑落忙对姬羌道:“若非此次亲自照料,臣也不会得见神医尊容,竟是个……出家之人,相貌,实乃人中龙凤。”
姬羌:“……”
出家之人!
人中龙凤!
姬羌只觉眼前一片眩晕。
她的过激反应令秦桑落大吃一惊,“陛下,您怎么了?”
姬羌却向他微微摆手,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哦,对了,有一样东西需得陛下亲自辨认辨认。”秦桑落突然摸向自己胸口,在袍内掏出一块方方正正的令牌,呈给姬羌。
“此物是神医晕倒之时,不慎落在泥水中,后来被村民捡到上交给臣的。”
根本无需辨认,姬羌一眼识出那是先帝的令牌。
她将令牌紧紧握在手中,心尖儿止不住发颤。
“带朕去见神医。”半晌,她喑哑吩咐。
秦桑落曾在宫中藏书阁生活多年,隐隐识得令牌乃宫中之物,可究竟用来做什么的,不得而知。
令牌上的字迹似乎被什么尖锐的东西添了许多凌乱的线条,使他无法清楚的辨认字迹的内容。
此刻看到姬羌一再反常的反应,秦桑落对神医身份的猜测,已十分了然。
出身宫廷,那般年岁,又是出家之人,除了先帝的贵君商芄,再无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