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戎中庭王沁格烈敦麾下铁骑四万,盘踞在以阳平郡为中心的三座城池。乌格冒儿的惨败给了沁格烈敦王启发,他命麾下铁骑日夜轮班坚守,使得冀王与楚凌霄一时找不到合适的战机。
然而北戎铁骑一日不赶走,城中百姓就要被践踏一日,每日死于北戎人刀下的亡魂,不计其数。
楚凌霄与冀王会师的第二日,决定不再等待战机,早早赶走北戎人,早早夺回城池,救下城中百姓,就是战机!
于是,他与冀王兵分两路,向阳平郡逼近。
沁格烈敦似乎就在等这一刻,叶家军与玄甲军未至,北戎铁骑已大开城门,主动出城迎战。
双方与阳平郡郊外的原野上展开激战。平坦的原野使得北戎骑兵将优势发挥到最大。
而没了出其不意,没了夜色遮掩的玄甲军的八卦阵,则优势大打折扣。
纵然八卦阵再厉害,阵型变幻再无穷,也难抵北戎铁骑兵强马壮,何况北戎人自幼生长在马背上,马上功夫一流。
叶家军积蓄多年,倒是有一支精锐骑兵,可毕竟敌我力量悬殊。
因此,这一仗打的十分艰难,打到最后,玄甲军与叶家军几乎到了以命换命的地步。
最终,沁格烈敦损兵一万,狼狈北窜,阳平郡、河间郡、常山郡一一被收复,为了这一胜仗,叶家军损兵八千,玄甲军折了一万。
当兵部尚书夏琼琚把这两个数目报给姬羌时,养元殿内外,当即一片死寂。
姬羌沉默良久,幽幽道:“这个结果,很正常。”
走路的就是比不上骑马的。
拿她大梁的步兵对抗北戎骑兵,哪怕二对一,中间也隔着巨大的力量悬殊。兄长能将北戎人赶走,且用最小的牺牲,已经不错了。
夏琼琚便将准备好的安慰之词咽了下去,他本想给她仔细分析一番,多少使她得到些安慰,没想到她什么都懂。
不多时,夏琼琚又掏出第二份奏报,这份奏报与第一份前后脚抵达,所奏内容便是沁格烈敦兵败北逃后,盘踞在冀州最东边安平郡的左庭王伊稚韩突然撤兵。
“因为什么?”姬羌问道。
“没有缘由。”夏琼琚同样疑惑。
按理说,叶家军与玄甲军刚经历大战,且损失惨重,北戎左庭王伊稚韩不该畏惧如此。
他们北戎人向来视不战而退为懦夫,伊稚韩一仗未打,在这个时候突然撤兵,不惜顶着懦夫的名头,究竟为什么?
夏琼琚百思不得其解。
姬羌在龙案前来回踱步,脑中忽而灵光乍现,驻足。
“伊稚韩突然撤兵,为的是趁机攻打中庭王沁格烈敦。”
夏琼琚心中大震。
“陛下何出此言?”
姬羌逐一分析:“从时机上讲,沁格烈敦狼狈北逃,正是军心涣散之时,是突袭的绝佳时机。”
“从距离上讲,安平郡与阳平郡相邻,伊稚韩想要追上沁格烈敦,不费吹灰之力。”
“历来北戎分左、中、右三庭,中庭地域最广,兵强马壮,这般千载难逢的时机,伊稚韩不会放过。”
“假若此次伊稚韩收服中庭,右庭王乌格冒儿离死期也不远了。”
夏琼琚听的一愣一愣的,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