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了,贼人来了!”
田间地头的百姓,猛然间看到有骑军滚滚而来,都是吓得一边喊,一边就想逃。
这也不能怪他们,天下大乱之际,各地都有贼寇,只是多一些,少一些的区别。
在孙传庭统领各军,把李自成所部往南驱赶时,北方整体而言是太平了,但是,这也只是相对而言的。
地方上的小股贼寇,占山为王的贼寇,拦路劫掠的贼寇等等,是不可能被孙传庭的大军清理掉的。
这些贼寇,基本上还是要各地官府自己去收拾。
而作为军事力量的地方卫所,早已烂完了,地方治安,大都是靠着民壮的。
民壮实力强的,那可能会早点扫清贼寇,至少不会在主干道或者大白天的就四处劫掠。
而民壮实力弱的,或者说贼寇强的,虽然说不至于有攻打县城之类的事情发生,但是野外却也不会是安全的。
要天下真正太平,估计还是得有几年。
因此,这些野外的百姓一听到动静,就都下意识地认为是有贼寇。
不过很快,他们就都发现,来得不是贼寇,而是身穿大明军服的朝廷官军,正规的骑军。
要是以往的话,哪怕是朝廷官军,他们也是怕的。
可最近两年,朝廷已经狠狠收拾了那些军纪败坏的朝廷官军,比如最为有名的左良玉所部,首级都传遍天下了。
如今已经很少听到说,有朝廷官军祸害百姓了。
于是,这些野外干活的百姓,便都纷纷驻足观望,好奇地盯着这支往曲阜县城而去的骑军。
“最近没听说这边有大股的贼寇,这么多的骑军,是来干什么的?”
“谁知道呢,说不定是路过吧?”
“……”
这个时节,在野外干活的,基本上就是孔家的佃户,或者是卖入孔家后改姓为孔家的人,他们自然不可能知道衍圣公等人在图谋什么事情。
对这么一支骑军来曲阜,更多的是好奇而已。
然而,曲阜城头这边,却有孔胤植的亲信,很快就会出任曲阜县令的孔允淳,负责城防的。
远远地看到一支骑军竟然冲曲阜县城而来,他顿时就吓到了,连忙下令关闭城门的同时,也立刻派人飞报孔府。
“不好了,有一支朝廷骑军马上到城外了!”
“什么?”孔胤植一听,顿时大惊道,“这是冲曲阜而来,还是路过曲阜?”
这是有讲究的了!
如果说是冲曲阜而来,就有可能是和京师的事情有关,而且是派军队过来,事情可能会很严重的了。
可如果说是路过曲阜的话,那就是虚惊一场而已!
然而,城头上是一看到有骑军过来,就赶紧过来禀告,又怎么可能知道这支骑军是不是冲曲阜而来的。
孔胤植得不到答案,想了下,便立刻吩咐侍女给他换上衍圣公的官袍。
不管怎么样,穿上这身衣裳,就是一层护身符!
………………
曲阜城门外,孔允淳在城头上看到这支骑军是真得冲曲阜而来,很快就要到城下,不由得暗暗叫苦。虽然此时的城头上,已经站满了守卒,不是孔家人就是孔家的佃户,但是,城外可是一支朝廷正规骑军啊!
这支军队冲曲阜而来的,那没得说了,肯定是因为京师的事情。
此时的孔允淳,感觉到了非常大的压力,朝廷竟然是派了军队过来,说明事情很严重,这个门不好开啊!
可是,要是不开门的话,外面的可是朝廷军队,也说不过去的!
不过很快,他就想起来了,以前的时候,各地都遇到过的情况,地方上关了城门,朝廷官军不给进!
甚至连大明首辅带着军队,结果也还是不给进的情况。后来锦衣卫虽然逮捕了那个知州,可最终也还是放了的。
一想到这,孔允淳就心里有底了。
不管怎么样,先不开门,避一避风头,确定好了到底是怎么处罚,然后再看看是不是能活动下关系,减轻了处罚再说。
他这边正想着呢,城外刘文秀所领骑军已经到曲阜城下了。
看到城门紧闭,城头上的守卒似乎严阵以待的样子,刘文秀压根就没慌,根本没有退去一箭之地外。
因为他只是一眼就能看出来,城头上那些守卒,一个个都是惊慌的样子,哪有以前攻城时候遇到的那种死守城池的决然。
在队伍中的传旨宦官见城门关着的,便越众而出,冲城头上尖声大喊道:“圣旨到,快开城门,让衍圣公接旨!”
孔允淳一听这话,顿时就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