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的时候,马士英给各路将领传递了消息,说据厂卫线报,张献忠所部流贼在大规模调动兵力,集结在东线,估计有在东线突围的企图,让各部加强防范。
刘良佐这边,原本距离流贼还是有段距离的,虽然想着,流贼就算想要突围,也未必会从他这里突围。
不过总督大人已经下令了,加上左良玉的首级,黄色的首级,让他也不敢大意,便吩咐手下军官提高警惕。
只是最终,刘良佐还是没想到,流贼不但从他这里突围,并且还是这种方式。
看着那些一辆辆伪装的粮车,刘良佐还真是有点后怕。
这些流贼怎么就这么神通广大,居然想到了冒充送粮的队伍?
而且有一点,他很奇怪,这些流贼就算假扮送粮的队伍,那他们又是怎么混过放在外围的夜不收巡查,还混过了军营门口的岗哨,直接到了军营里面才被发现?
这个问题,非常地蹊跷!
要不是手下军队已经经过整编,留下的都是精兵。换了以前的队伍,就算人数再多,被流贼这么心窝子里一闹,那些杂兵一炸营,这一仗,估计就不用打了。
此时的刘良佐,也来不及思考这些了。毕竟是带兵多年的将领,经验是绝对不缺的。只是扫视了战场,看清了流贼的人数之后,他便立刻知道,流贼的后续人马,肯定会马上杀到。
于是,他立刻组织兵力,以最快的速度剿灭这些流贼先锋,随后严阵以待流贼的后续人马。
你要说刘良佐慌么?
他其实一点都不慌,甚至还有一点期待。
在马士英的约束之下,基本上没有战功可以立。但是如今,流贼主动找上他了,对他来说,这就是战功送他这里来了。
正所谓一句话,本来以为待的地方这么远,前线离他很远;结果没想到,前线移到他这里来了。
这不,他压根就没有向附近的黄得功求援的心思。就想自己把这份军功给挣了。
一连串的部署下去之后,刘良佐发现,军营里的这部分流贼,竟然异常地顽强。在他手下的围攻之下,竟然用粮车为掩护,缩在那里,显然是固守待援。
“报!”
刘良佐闻声看去,却见是夜不收急匆匆赶来,向他禀告道:“五里之外发现张献忠所部,看样子皆是精锐,大约有两万人马,骑兵五千,步军一万五千左右,正往这边赶来。”
一听这话,刘良佐不由得大惊,那张献忠这是孤注一掷了啊!
这一下,他不敢再独吞这份战功了。至少他有点自知之明,就他这人马,吃不下。就算能吃下,到时候手下人打没了,朝廷很可能也会问罪的。
这么想着,他便立刻派快马去联系黄得功。
与此同时,刘良佐看向军营中的这些顽固的流贼,目光格外地阴冷。
“就是来找死的!”刘良佐一声冷笑,随即吩咐道:“把炮推过来轰了!”
总督大人之前有说过,能抓俘虏就最好,这是皇帝的旨意。
可如今,刘良佐已经不想要俘虏了。这些流贼缩成一团,还有粮车挡着,除非用炮轰,要不然短时间难以吭下这个乌龟壳。
军营中都有配备野战用的中小型火炮,有的是配有炮轮,但也有的是以偏厢车运送火炮的。
此时此景,他的手下收到军令之后,便立刻把带炮轮的中型火炮推了出来。炮手紧跟着跑车,立刻便操作起来,连瞄准都不用,毕竟目标那么大。
原本堵住营门的朝廷官军,立刻往两边撤开,免得被火炮误伤。
张能奇正在指挥,让他的手下做好防御,等待张献忠的主力到来。
结果察觉到动静不对,伸头一看,顿时吓得魂都没了。
就这粮车,在中型火炮的面前,根本就纸糊一样的。不对,还有,连带着躲在粮车后面的他们,也都是纸糊一样的。
这个时候,要还缩在粮车后面,那就是当靶子了,肯定是个“死”字。
可是,要是攻出去,看着周边的朝廷官军手中,全是燧发枪的枪口对着,也根本无法靠近,人家压根就不跟你进行短兵相接。
虽然说这个先锋不好当,危险性很高的。但是,张能奇万万没想到,竟然是陷入了死地。
张献忠最终能不能突围出去,他不知道,他知道的一点就是,他要死了!
这一刻,他忽然想起,刘文秀不知道如何了,但是,李定国却是宁远伯,还是南京守备了。
想到这,他连忙大声喊了起来:“不要开炮,我们投降!”
他的手下,自然也看到那些火炮炮口对着他们了。也明白,此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