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堂中鸦雀无声,众人皆面面相觑。
方才还焦虑无比的李霄汉,眼下也不说话了,在原地愣愣地走着神,不知在思考些什么。
“李兄”
此时,陈奕终于开始调度众人了。
他淡淡地对李霄汉说道:“你带着沥血门的各位去县衙一观,我与华叔等人分头前往四方城门拦截。”
“陈公子是怀疑参与此事的不止一人”李霄汉回过神道。
“只是以防万一罢了!”
陈奕摇了摇头,否认道:“不论如何,此事若能止于何府,自然便是最好的。”
“好,既如此”
紧了紧背上黑刀,李霄汉拱手回道:“那我等便分头行动罢!”
说完,他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去。
“二公子”
直到他离开正堂,方才一直欲言又止的陈华终于对陈奕开口道:“我大概知道这何少杰为何要往县衙自首了”
“哦”
陈奕来了兴趣,问道:“华叔有何消息,不妨直言。”
于是他走上前,附耳告知了心中的猜测。
“这”
听完之后,陈奕略作踌躇,但片刻之后,还是转头向身边的陈正岳询问了一条通往城郊的近道小路。
随后带着几个人抽身而去。
宁河县衙中。
正堂之内一片肃杀之气。
县令钱鸿高居上首,几乎怒发冲冠。
“私贩军械,搅乱江湖,通敌卖国!”
他身着官服,一改往日的温和,满脸杀气的朝着堂下的何少杰喝问道:
“何少杰,你可知你在说什么!”
堂下正跪伏于地的何少杰,早已心生死志。
他以头抢地,无视了身边衙役们能杀死人的眼神,平静地说道:
“大人容禀,我所言句句属实自从做下此事之后,多年以来,日日忧思,夜夜难免,而边疆战起之后,更是闭目便似有无数冤魂在耳侧哀嚎”
“我自知罪孽深重,百死难赎,故而今日特来领死只是府上众人皆是为我所瞒,并不知情,实乃无辜,望大人饶下他们的性命。”
他的声音不带一丝起伏,似是万念俱灰。
“哈!”
钱鸿怒极反笑,冰冷的眼神中饱含着无尽杀意,恨恨地说道:“只因你一己之私,贪图些许小利,逾十万的将士丧命边疆,数十万百姓流离失所,区区百死”
“你之罪,万死也难赎!”
说话间,他周身真气翻腾,隐隐显露出清光,竟是有些难以抑制自身愤怒,一旁的主簿周德海发觉了钱鸿的异常。
他急忙小步上前,轻声劝阻道:“息怒,钱大人息怒,万不可在公堂之上失态,此等人自有国法惩戒,犯不着为了他动气”
说这话间还瞟了一眼堂下的何少杰
周德海确实有些担心这厮被钱鸿当堂一掌打死,因为到时候不止钱鸿自个要遭殃,这堂内所有人都要吃挂落。
更何况
“这也太便宜他了啊!”
他虽口上不说,心中却是暗暗恨道:“不说诛三族,怎么也要整个凌迟啊!”
距那滔天血案发生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