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的小童冲了进来,护在了姜神医前面:“你们不许动我的师父!”
姜神医神色如常,淡声道:“老夫事先说得很清楚了,小殿下已经病入膏肓,怕是无力回天。”
凌斯晏情绪有些失控,下令让侍卫围住了姜神医:“马上将永安救活过来,否则孤今天势必让你死在这里!”
小童跟侍卫两不相让,争执不下。
苏锦趴在床边,抖着手摸着永安已不剩半点气息的小脸。
几天的病痛折磨下来,他本来胖嘟嘟的一张小脸,都瘦了一圈,面色憔悴灰白不堪。
她俯身下去,将自己的脸贴到了永安冰凉的脸上,却再也不能捂热他的脸了。
他真的死了。
当初凌斯晏为了泄愤,骗她说杀了她的女儿。
现在她女儿回来了,她的儿子却死在了她眼前。
她手心抓紧了永安的小手,身体越抖越厉害,而凌斯晏还在喝令要杀了姜神医,说是他害死了永安。
苏锦一言不发,一双眼睛红得可怕。
她抱起床上才刚一岁的孩子,抱紧在了怀里,回身一步步往外面走。
她的衣袖里,揣着之前从太医的药箱里偷偷拿到的剪刀。
本想以死相逼,让凌斯晏放她出去找司马言帮忙,可现在到底是没有意义了。
永安没了,姜神医,什么神医都没有用了。
号称能起死回生的仙云谷,又怎么可能真的可以起死回生?
凌斯晏面色黑沉,到底是没再对姜神医咄咄逼人,而是快步追上去拦住了苏锦。
“锦儿,你听孤说,这事情肯定不简单。而且孤觉得这个姜神医……”
苏锦一只手抱住永安,将他的头靠在自己的肩膀上,另一只手拿着剪刀抵上了脖子。
她嘶吼出声:“还不够吗?凌斯晏,还不够吗,永安的一条命都给你了!
要我将他的尸体放在这里,再供你慢慢观赏,或者再成为你为了夺权、诬陷某个人的一颗棋子吗?!”
她眼泪滑落下来,笑出声来:“皇后,或者三皇子,再或者说是大皇子将永安害死的,这样可以吗,合你心意吗?!”
凌斯晏头一次慌了神,有了些语无伦次:“孤没想到……孤以为……
你先把剪刀放下来,孤替你,孤替你好好安葬永安,孤追封他为皇……”
苏锦手里的剪刀狠狠刺破了脖子上的皮肉,一双手抖得厉害。
她声嘶力竭道:“不用,你不配!我的永安不稀罕你的追封,不稀罕你那些肮脏的虚荣和权利!
我今天清清楚楚地告诉你,你说得对,他不是你的孩子,你不是他的父亲,你不是你也不配。让我带他走,或者我给他陪葬!”
凌斯晏试图走近她:“你听孤说,孤知道你恨孤,但现在,现在永安毕竟感染的是鼠疫。
无论如何,他不能随便被带出去。你也不能走,你想想,你想想永乐,你还需要你的照顾。”
苏锦一步步往后退:“你在嫌他脏,他都死了,你还在嫌他脏!
我不会让他留在你手里的,最后一遍,放我们走,或者我给他陪葬!”
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