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她送到雍国为质的时候,那位所谓的父皇封的。
而“平华”这个封号,便是她那位太子兄长选得。
也只有在这里,她才能想到这个封号。
她的娘亲名中,便有一个平字。
摄政王的桌子在皇帝下首,也是群臣中的最前的一个。
林雪霁和季星河便坐在了一起。
林雪霁压低了声音,附在季星河的耳边,揶揄道:“殿下,什么时候你也能上去坐坐?”
季星河笑了笑,眉梢一挑道:“有阿霁在,用不了多长时间了,那时阿霁与我一同上去可好?”
话虽是这么说,但林雪霁却是知道,还是要等——等那个最好的时机。
礼部的司仪看见季星河和林雪霁坐在一起这一目,眉头一跳,她微微一愣。
最终还是恭敬地走了上前,耿直道:“殿下,这似乎与礼不合。”
季星河声音淡淡,面无表情地看了一眼。
“哪里与礼不合了?”
“能在殿下身边正坐着的只是殿下的正妻,其他人坐了便是逾越,侧妃也应到微微欠身,落后两寸才可。”
“至于其他人自然更加不可以了。”
“卫国平泰公主虽为公主,但终归不是殿下正妻。”
司仪的眼睛瞄在地上,他不敢与季星河对视,这话说完,他终于松了口气。
季星河冷漠道:“你说得对。”
司仪心中一喜,却是听见季星河继续说道。
“但是我不想听,趁现在我还未生气,先离开吧,不然你的下场可不好说了。”
司仪吓得面色一白,连忙离开了。
林雪霁笑了笑,对季星河道:“我倒是还不知道殿下还有这样的一面。”
“那司仪怕是从未见过这样的阵仗。”
季星河的表情中有些破裂开来的笑:“阿霁,你何苦取笑我?”
林雪霁笑得更甚了。
*
林雪霁把桌上的饭菜酒水都验过毒之后,才稍稍放心。
她虽是百毒不侵,季星河可不是。
若是季星河死了,她可没处哭去——
她年纪轻轻,还不想守寡。
一个奉酒的宫女突然走到了她的面前,留下了一个纸条。
林雪霁眉梢一挑,她在宫中的人手不多,能在此时为她传递消息的应到只有莲妃了。
【今日小心,有危险。】
林雪霁慵懒地笑了笑,天堂有路你不走,既然想要下地狱。
那她便推一把。
【五六,季乐元的爱意值是多少?】
远在摄政王府的小红狐狸,刚刚睡醒,正揉着眼睛,便听见了林雪霁在问它问题。
连忙回答道:【56点。】
林雪霁眉头一蹙,今生不是前世,她未与季乐元接触过几次。
没想到这几个月的时间,季乐元的爱意值便涨了那么多。
离皇帝出来,还要好一会儿,林雪霁百无聊赖地坐着。
这宫中的酒自然是好酒,只不过林雪霁斟了一杯便没了兴趣。
季星河道:“阿霁,你可还想再休息休息?”
林雪霁眼睛一亮:“那我便向你借一个肩膀。”
季星河笑了笑,把肩膀递了过去。
倒不是林雪霁真的不是缺这会儿觉,只是她明日还要去问诊,又开始忙了。
现在冬春换季,之前还有那场大雨,得了风寒的不再少数,等过几日,天气完全转暖,便会好很多。
她外出问诊的频率便可以下降了。
卫国使者看见这一幕,气得脖子都歪了。
只是碍于摄政王还在,不敢上去训斥。
林雪霁若是知道了,也不过只是哈哈一笑——卫国公主就剩她一个了,地位高的宗室女可还不少。
最后挑了她,不就是因为她的生母身份地位,以及她生得好看吗?
众人都有些惊讶于摄政王身旁的卫国公主。
这卫国公主竟是能让从来不近女色的摄政王动了凡心——
卫国这公主被送入摄政王府的那一日,据说也发生了不少事情。
似乎就是从那之后,摄政王和皇帝完全对立起来的。
当真是红颜祸水。
卫国使者林其无冷哼了一声。
“以色侍君,终究不会长久。”
林其无是最反感的便是和亲,奈何国小而无力,只能如此。
他的想法,若是让林雪霁听见了,她只会冷笑一声:卫国为何一直和亲,就是有他这样,只会议论、空无建树的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