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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发出痛苦的嘶声,它做梦也未想到,短短片刻。
它便从猎人变成了猎物。
蛇长嘶一声终于倒地。
鲜血四射,滚烫的血落在了林雪霁的脸上。
林雪霁也瘫软地趴在了地上,没了最后一丝力气。
她手中拿着的赫然便是那支射在她身上的箭羽。
右肩处传来剧痛。
没了那飞梭,顿时便有鲜血流了出去。
这飞梭是要拔掉,但现在绝对不是一个好的时机。
现在即使封印穴道,但是鲜血却是如何也止不住。
林雪霁觉得自己的生命再流逝。
林雪霁痛得冷吸了口气。
她也清醒了些。
林雪霁知道,她不能再这样放任下去了,她还不想流血而亡。
她的手伸向了腰间。
还好——药还在,虽然是湿了,但还勉强能用。
林雪霁连忙服下了一枚,过了片刻,她觉得自己好了些。
勉强起身,半倚靠在墙上。
飞梭伤在右肩,她从身上撕下来一块布条包扎了上去。
又过了许久,血终于止住了,林雪霁唇色惨白,但总得的状态终于好了些。
借着那点光亮打量着周围,周围在咕嘟咕嘟地冒着水。
这里应当是一个泉眼口,只是已经荒废了许久,今日在这大雨下,又开始复涌了。
这泉眼口应当是曾经修缮过,只是荒废久了,才进了那条毒蛇。
除了这泉水声外,还能隐约听见水声,这附近定然还有一条河。
这河应当是雍淮河的一个支流。
卫国人不善水,但她却是个例外。
在她五岁的时候,她被推到过荷花池中一次,但她侥幸活了下来。
之后,她便学会了游泳,同时也比常人在水下闭起的时间更长。
她被那人带到河里,虽是九死一生,但也有一线生机。
入水之后,那人还想要拖着她继续往下沉,但这人被她刺一剑,已经没有多少的战斗力了。
她在雍淮河中找到了一根浮木后,很快便失去了意识,再醒来之后,便是在这山洞之中。
她估算不出来具体的时间,但觉得现在离那日,至少也过去了一天。
林雪霁觉得有些饿。
犹豫了片刻,她的目光从蛇的身上缓缓移开。
她先喝了一些泉水。
林雪霁犹豫了片刻,她最终还是把目光又落了回去。
她微微仰头,目光落在了那透露着微弱光芒的洞口。
现在她只有补充好体力,才有希望逃出去。
外面的雨声极大,她在山洞之中听得极为清晰,雨水也哗啦啦地从那唯一亮光处流下来。
一道闪电滑过,给这山洞一瞬的光明。
但随机一声巨响,应当时什么倒下的声音,竟是把那本就极为狭窄的洞口挡住了大半。
林雪霁强迫自己镇定,心却是止不住地不安了起来。
她怕黑。
她怕黑也许是天生的,也许是小时候被关禁闭留下的,也有可能是前世失明之后——
被带到这一世的。
在她活过的二十余年里,她最怕的便是黑暗。
林雪霁的目光紧紧地盯着那一点微弱的光芒,生怕它完全消失。
忽然又一阵声响传来,它终归还是消失了。
这里完全陷入了黑暗。
林雪霁瞪大了眼睛,却是看不见一丝丝光明。
她的心跌入了谷底。
林雪霁能听见自己扑通扑通地心跳。
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
林雪霁的脑海中忽然想起季星河来。
现在季星河应当在找她吧——
她笑了笑,季星河要再不来,她就永远也不要季星河了。
大雨下了两天两夜。
季星河也找了两天两夜。
他没有休息过片刻。
雍都要乱套了。
这场百年不遇到大雨把雍都这座历史悠久的国都弄得面目全非。
同时也夺走了无数人的生命。
哪里都有死人的,哪里都有失踪的。
京城中几乎全部的兵力都出动了。
皇宫以及大多达官贵人的所居住的地势的高,受到的影响并太多。
但城郊却是受灾极为严重的。
季星河把这些都交给了顾念山和雍都府尹。
而他则带领着亲卫,彻夜不休地寻找林雪霁。
顾念山匆匆赶来,见季星河还在寻找。
焦急道:“殿下,您不要再找了,三天了——”
“就算当时没死,现在也活不成了。”
季星河面沉如水。
“不可能。”
“阿霁一定在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