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捷琳娜一行人不像是开玩笑,万一人家真是上边派来的,又被自己给拦在外面,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这种事,还是找领导来解决吧!
没一会儿的功夫,一个肩章是1杠3花的中年警察从平房里走了出来,他的身后还跟着刚才那位报信的警察。
常宇注意到刚才那位报信的警察总是落后那中年警察半步,对他的态度很是恭敬。
那中年警察应该就是这里管事的领导了,常宇心想。
“初次见面,我是李卫国,是刑侦五队的副队长。”中年警察对卡捷琳娜说道。
“你们一定就是上边派来的调查员了,刚才上边给我打过电话了,让我们全权配合你们的调查。”
“你好李队长,我们想看一下案发现场。”卡捷琳娜表情严肃,一言一行自有威仪。
“当然,请跟我来吧。”李卫国冲着几个维持秩序的警察挥了挥手,后者立刻将警戒线拉开一个仅供一人通过的通道。
顺着那个仅能容纳一人通过的小通道,常宇这才走进了警戒线以内。
“这已经是这个月的第三起案例了。”李卫国一边将众人带到了屋内,一边解释。
这栋房子看起来很简陋,墙面上的涂料因为受潮的缘故露出了大片的水泥,家居摆设也陈旧的厉害。
总体来说,这里的环境很恶劣,甚至还比不上常宇之前住的出租屋。
死者就倒在房间的正中央,他的身上满是被利物撕扯过的痕迹,一道道狰狞的伤口因缺血而显得苍白。
他临死前的表情惊恐又绝望,脸色苍白得发灰,鲜血顺着他的身体淌了一地。
不大的空间里充满了令人作呕的血腥气。
为了保护案发现场,这具死尸直到现在都还没有被移动过。
“呕!”
望见这惨烈的一幕,常宇直接转过身去,甚至还干呕了好几声。
这是常宇第一次见到死人,还死得这么狰狞,心理上难免有点不适应。
眼下,有关死者的凄惨景象就如同那些无孔不入的血腥气味一样,在常宇的脑海里翻来覆去的浮现。
这让他的胃液开始翻江倒海起来。
冯三炮的表现比常宇好不到哪去,他此时用不知从哪里掏出来的手帕捂住自己的口鼻,生怕把自个刚吃的饭都吐出来。
倒是卡捷琳娜镇静得有些可怕。
她面无表情的戴上一副手术专用的橡胶手套,就这样蹲在死者的面前,仔细观察着尸体上的伤口,好似压根没被死尸的惨状给恶心到。
“死者的身份是?”卡捷琳娜拨弄着那些伤口,向身后的李卫国问道。
“死者名为吴任耀,今年35岁,男,至今未婚,是一位无业游民。”李卫国不假思索的说出了死者的身份。
“死了有多久?”
“还不到一个小时。”
卡捷琳娜摸了一把地上的血液,血迹依旧粘稠,尚未彻底干涸,这意味着死者的确没死去太久。
“是谁发现死者尸体的?”卡捷琳娜继续问道。
李卫国回答道:“是附近的邻居们最先发现的,他们是听到了吴任耀的求救和呼喊后才冲进房子里的。”
“当他们几个人冲进屋子里时,屋子里空无一人,只有吴任耀奄奄一息的倒在地上,于是他们马上报了警。”
“我们警方一赶到现场,就第一时间就对死者展开了尸检,初步断定死者的死亡时间符合邻居们的说法。”
“也就是说,吴任耀刚一呼救,邻居们就冲进了屋子里?”卡捷琳娜若有所思。
李卫国神色坦荡,没有半点隐瞒的意思:“没错,好几个路过的行人可以作证,邻居们的确是第一时间就冲进了屋子。”
“我们也第一时间调动了这附近所有的监控,在案发的时间段里,没有可疑人物出没在他家房子附近。”
常宇缓了好半天才适应了眼前的惨烈画面,但脸色依旧有点不好看:“这就奇怪了。”
“按照目击者们的说法,吴任耀在死去的时候屋子里是没人的,那他是怎么死的,难不成是自杀?”
李卫国连忙摇头道:“不太可能是自杀,自杀是不会弄得自己满身都是伤的。”
“其实这一点是最让我们疑惑的,自杀是不可能的,谋杀的话我们又没有看到凶手,真是奇怪。”
这时,卡捷琳娜突然有所发现,她伸手从血泊中捻起一根沾了血的毛发,放在眼前细细观察了半天。
“这的确不是一场自杀,而是一场蓄意的谋杀。”卡捷琳娜的语气很笃定。
她缓缓起身,将那根毛发放进一个透明的证物袋里,随即将袋子密封好。
“李队长,请你和我说一说,之前两位死者都是什么身份,又是什么时间死去的。”
卡捷琳娜将手上的手套摘下,随手塞进衣兜,眼神清亮的望向李卫国,一言一行都充满了成竹在胸的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