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床上的林辰晧已经瘦得脱了像,双眼紧闭,露在外面的双脚裹着厚厚的白布。
直到梅若彤走到床前,林辰晧也毫无反应,整个人看起来就如同已经死了一般。
“表哥,你真的打算这辈子都不见我了吗?”
梅若彤话音刚落,林辰晧就睁开了眼睛,十分惊慌地看着她。
看着林辰晧挣扎着想坐起身,努力了一阵却无能为力地重新躺了回去,梅若彤红了眼圈,弯腰搂住林辰晧的肩膀把他扶起来,同时拿了两个软枕垫在他身后。
林辰晧含着眼泪匆匆忙忙地把自己的脚盖好,然后就把脸扭向床里面拒绝和梅若彤对视。
梅若彤不理会林辰晧的排斥,她安静地在床边的矮凳上坐了下来,看着林辰晧说:
“表哥终于高中了,我等这一天等了很久,有些话也该对表哥说清楚了。”
林辰晧以为梅若彤要说两个人之间曾经的约定,他不敢看梅若彤,却使劲儿地摇头哭着说:
“表妹,你不要说了,我不配的。那晚我以为那个人是你,可我还是动了邪念,我真的该死,以后就让我在这里赎罪吧,我没脸再回家去了。”
梅若彤淡淡地笑了一下,轻声说:
“其实这样也好,起码等我和林家被德妃或者安国公府灭掉的时候,不会牵连到表哥跟着一起去死。”
林辰晧楞了一下,惊讶地回头看着梅若彤问:
“表妹,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们家怎么会和他们扯上关系?”
梅若彤笑了一下,笑容冷淡地看着林辰晧说:
“因为我得罪了德妃和端亲王妃,所以我和外祖母去书院探望你回来的路上,就在半路上遇到了刺客。
庄亲王李彦白救了我和祖母,后来咱家药铺里的大夫韩煜保住了皇后娘娘的龙胎,我们家更成了德妃一派的眼中钉。
我前几天并不在行宫,我是在外祖母京郊的庄子上,安国公府再次派人去刺杀我,庄亲王为救我受了重伤。
庄亲王回京后借此事逼死了安国公府四老爷贾毓和国公夫人胡氏,我们家现在和安国公府已经是死敌了。”
林辰晧惊讶得几乎喘不过气来,他甚至忘了自己刚才还在一心求死,急忙说:
“表妹,你不要怕,我……”
梅若彤抬手制止了林辰晧继续说下去,淡淡地说:
“表哥不必和我说什么豪言壮语,我只知道你铁了心要抛下外祖母和我去出家。
我是这一切祸事的起因,所以我责无旁贷地要和林家共进退,表哥本就无辜,选择自保也在情理之中。”
林辰晧大急,苍白如纸的脸上显出一丝潮红,他奋力拉住梅若彤的手腕说:
“表妹,不是这样的,我原来不知道这些事情,我会回家,我会拿命去保护你和祖母的。”
梅若彤用力把自己的袖子从林辰晧手里扯出来,站起身往后退了两步说:
“为了表哥的前程,外祖母和舅舅们容忍和隐瞒了大舅母和表姐所做的一切,外祖母年纪大了,表哥如果真的心疼她老人家,就不要再让她伤心劳累。
至于我,我不需要表哥的保护,我早就和韩煜私定终身了,外祖母和舅舅们也都同意,连皇后娘娘也许可了。
我曾经对表哥的那些承诺,只不过是为了让表哥安心读书而已。从今往后,表哥只把我当妹妹即可,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