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比划了一下:“他走的很慢,好像没有力气。嗯……我以前见过他这样,应该是喝了太多的酒,醉醺醺的那种。”
虎平涛启发式地问:“你的意思是,他被旁边那个人扶着往前走?”
“对对对,就是这样。”小沙弥连连点头。
虎平涛和张青卫等人大受鼓舞。张青卫直接将整袋零食送到小沙弥面前,大声笑道:“岩帕,你提供的这些信息很有用。我得好好谢谢你啊!”
小男孩有些奇怪,看看他,又看看坐在对面的虎平涛:“你刚才不是说,这不是谢礼吗?”
“这是施予。”虎平涛用手肘捅了一下张青卫:“真是我们给你的施予。”
岩帕父亲在旁边看着笑而不语,也不点破。
张青卫想要从小沙弥身上挖出更多的线索:“仔细想想,还有什么?把你知道的都说说。”
岩帕皱着眉头想了半天:“没了。我知道的全都说了。”
他天真的补充了一句:“我在佛爷面前起过誓,不能撒谎。”
虎平涛站起来,笑着逗弄这个有趣的小男孩:“我相信你以后肯定能成为大佛爷。”
岩帕眼睛里满是惊喜的小星星:“真的吗?”
“真的!”虎平涛满脸诚挚。
张青卫向小沙弥的父亲道别。
接下来,查访重点将转到寨子南部,那边有六户人家。
临出门的时候,小沙弥忽然喊了一声。
“等等,我想起昨天晚上跟岩宰在一起的那个人是谁了。”
“……那个,我不太确定,但看起来好像是刀勇。”
……
刀勇身材不高,身材却很壮实。
他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
虎平涛的问题开门见山:“你昨天晚上在哪儿?”
“在家睡觉。”刀勇回答的很快,不假思索。
虎平涛早已想好了不同的问话流程:“几点睡的?”
“十点多。”刀勇语速流畅:“好像是十点半左右。”
虎平涛抬起头,环视了一圈屋子里的摆设,仿佛不经意地问:“我听说你平时喜欢打牌,每天晚上都要出去,怎么偏偏昨晚改了性子?”
刀勇一秒钟也没有停顿:“我最近在手机上看连续剧。《权力的游戏》,挺有意思的,就没去打牌。”
他的长相充满热带气息,棕黑色的皮肤紧绷,腮帮两边的咬肌向外鼓出,看上去显得异常彪悍。
虎平涛站起来,在屋子里来回踱着步,仔细打量着各种物件,包括房间里的每一个细节。
“你父母呢?”
“在地里干活,要把我他们叫回来吗?”
虎平涛摆了摆手,缓步走到火塘前站定,居高临下地问:“《权力的游戏》看到第几集了?”
“二十二。”刀勇回答。
虎平涛看似无意的目光将其牢牢锁定:“我也很喜欢那部连续剧。二十二……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国王死了,好像是公爵的女儿杀了他。”
刀勇仰起头:“你在考我?”
“是的。”虎平涛直言不讳:“你说昨天晚上在家里睡觉,可有人看见你出去了。”
刀勇打断了他的话,皱起眉头文:“谁说的?”
“这你不用管。反正有人看见。”虎平涛盘腿坐下,注视着刀勇脸上的每一丝变化:“如果有人证明你昨天晚上真的在家睡觉,那之前的话当我没说。”
刀勇反应很迅速:“我爸妈都可以作证。”
虎平涛笑着耸了一下肩膀,摇头道:“直系亲属的证词在法庭上基本上没用。我不喜欢为难别人,如果你能说出那部连续剧的剧情,那就不一样了。”
刀勇的神情明显变得慌乱起来。
虎平涛锐利的目光仿佛看穿对方内心:“你杀了岩宰!”
声音很大,有着绝对震慑性效果。
“我没有!”刀勇下意识回答。
话音未落,虎平涛迅速发话,根本不给对方思考的时间:“你带着岩宰去了村口池塘,把他推下去,活活淹死。”
“我没有!”刀勇再次否认。
虎平涛从衣袋里拿出香烟,注视着他:“有人看见了。”
“这不可能!”刀勇翻来覆去就这么一句话:“我没出去过,我在家里睡觉。”
虎平涛语气严肃:“我们做过详细的查访,昨天晚上寨子里所有外出的人都有证明,唯独你没有。”
刀勇神情开始变得狰狞:“我说了,我爹妈都可以证明。”
盯着他足足看了半分钟,虎平涛缓缓地发出声音:“既然你坚持这么说,那好吧……我现在就派人去地里把你父母叫回来。他们暂时不会回来,我们会在另一个地方跟他们谈。比如村委会,或者寨子的小礼堂。”
“你爹妈上年纪了,记性好不好我不知道,但他们肯定记得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
“你不是说最近在看连续剧吗?”
“你不是说昨天晚上十点多就睡了吗?”
“你不是说昨天晚上没出去过吗?”
“所有这些问题,只要你父母回答错其中一个,你就完了。”
“顺便说一句,我们警察审案子是有程序的。你父母两个人要分开问,不会聚在一块儿。”
看着脸色铁青的刀勇,虎平涛淡淡地说:“我劝你最好还是老老实实交代问题。否则……”
刚说到这儿,刀勇突然以极快的速度将手伸进衣袋,拿出一颗看似糖块的白色物质塞进嘴里,狠狠用力咀嚼。
虎平涛和张青卫猛然醒悟过来。
两个人不约而同扑过去,掐住刀勇的喉咙和腮帮,迫使他将塞进嘴里的东西吐出来。
已经晚了。
刀勇口吐白沫,浑身剧颤,当场死亡。
虎平涛凑近他的嘴唇嗅了一下,皱起眉头道:“是氰化钾?”
张青卫满面骇然:“他从哪儿搞到的这东西?”
虎平涛也有自己的问题:“这才刚说了几句,他就吞毒药……老三,看来这案子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