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叶文初低声道,“王爷要去出征,刚刚和我讲的。”
闻玉没有惊讶,他就是听到沈翼回来了,赶回来说这件事的。
“我猜到了,此事没别的选择。”
他又道:“把朝中稳住,不要断了他的补给,相信王爷能平息这件事。”
这一次要彻底将姚文山最大的依仗打垮。
但太难了。
“我有个想法,先和你商量,如果咱们能做到,我再和王爷说,免得他又添一桩思虑。”叶文初道。
闻玉让她说。
叶文初在他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说完看着他:“能吗?”
闻玉扬了扬眉梢,琢磨了一下,道:“可以试试。”
叶文初点头:“我也觉得。今晚我们试试,在王爷走前把事准备妥。”
沈翼很快就醒了,桌子上摆了饭菜,叶文初和闻玉正头碰着在写写画画,他问道:“在写什么?”
“等会儿给你看,你先吃饭,汤温着的。”
沈翼捧着汤碗过去,站在两个人中间,看着他们写的东西,凝眉道:“怎么看不懂?”
“难得有王爷不懂的东西。”闻玉酸他,沈翼嗤笑一声,“闻大夫这几日在宫中混得如何?听闻皇后娘娘已罚了两个拼命给你送鞋袜的宫女了?”
叶文初眼睛一亮:“还有这事,我怎么不知道?”
“祸水的事,你师兄不会告诉你的。”沈翼道。
闻玉扫他一眼,凉凉地道:“姚小姐还在庙中关着的,王爷对祸水二字更清楚。”
“姚小姐是谁我不记得,宫女倒是记得足有五六百人。”
叶文初捧着脸看着两位俊男用酸不拉几的语气聊天,赞叹道:“赏心悦目,遐想的空间足够大。”
沈翼敲了她的头,坐过去吃饭,闻玉和叶文初也过来,三人一桌,叶文初将他们在做的事告诉沈翼。
“你觉得可行性高不高?”她问道。
“我觉得可以,很可以。”沈翼很惊喜,叶文初说的,是他没有想到的。
“提前得是王爷一路平安,别被人截杀在路上,否则,我们做什么都无济于事。”闻玉道。
沈翼非常孩子气地白了他一眼:“那请闻大夫帮我摔丧。”
子女才摔丧。
“我帮你撒了,乐意之至。”闻玉道。
叶文初咬着一块肉,看着两个人,相当的吃惊:“这得幼稚到什么程度,才想着当别人的爹?”
三个人都笑了起来。
又一起端了茶盅碰了碰,都没再说话。
吃过饭沈翼就去了皇宫,圣上最近瘦了不少,一是因为朝中的事在他手里,他累的没了闲情逸致,连木头都收起来了。二是,户部每隔几日就来报账,刘仝带着人千算万算后还是要出很多钱,粮草军饷抚恤金不得不给。
另则是边疆来报,百姓的损失惨重,他看着沈翼道:“朕刚掌权就出这样的事,他就是为了恶心朕,往后史书去记,都要说朕天怒人怨,不得助。”
“圣上息怒。他也是让您乱阵脚,您若乱了也是遂了他的心愿。”
圣上点头,蔡公公进来添茶,沈翼多看了一眼,蔡公公笑着给他解释:“张公公得了风寒,最近都在养病。”
怕是不大好,这个年是过不去了。
“代我问好。”沈翼随口回了没再问。
“圣上,臣有事和您商量。”沈翼请圣上坐,蔡公公在外守着。
“臣准备出征平乱。”沈翼道,“这一场我不认不行,比心狠我比不过。”
不去亲眼看不知道,那么冷的北方,许多人半夜被赶出来,穿着单衣,鞋袜都跑掉了,瑟缩在巷子和街头……好好的家园突然没有了,这绝不是他要的结果。
“你去?”圣上当然懂,只要沈翼一走,危险就在他这里,“你和朕细细说。”
两人聊了很久,直到快上朝的时候,两人才用了一点早膳,一起去早朝。
朝堂上,为了真奴人进犯的事,争得不可开交。
“攒了多少年的国库,这才二十天就过了十之一二了,再有两个月就能过半,咱们撑不了一年。”
“那你说怎么办?让将士啃树皮去打仗?”
袁为民怒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们居然忌惮真奴人?他们连那城墙头上一根草都不如!”
不是大周人自大,而是真奴人在过往的年岁里,真的不算威胁。
就像一条野狗,不打它咬人,真让他咬,也不过是条狗!
“本王正欲和各位商议,此番巡视虽不曾去边疆,但各处雪灾严重,对百姓来说等同灭顶之灾。”沈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