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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四:亦是尹况之敌

    “那是自然!”

    ……

    “温兄,我们看什么?”

    尹况随着温良来到一处视野开阔处,他并不知道该把目光投向哪里,便扭头问身边的温良。

    “不急,随我来吧。”

    温良说着,带着尹况走到了一个人的面前,却并不为尹况介绍,只是问道:

    “那小子现在在何处?”

    那人正是刑让,见温良过来,便抬手一指,说道:

    “呶,就在那里,嘿,不看不知道,现在看了才明白呀,咱们先前有一番布置,没想到那小子居然也有,还不少呢!”

    尹况也顺着刑让的手指方向看了过去,果然看见寒泉谷内有五个人正一路的飞行,然后就见那五个人落了下去,也不知道鼓捣了一阵什么,再接下来就是一道剑光,然后便是一团好大的黑烟腾空而起然后渐渐飘散不见了,接着那五个人便又继续,每随着他们落下一次后,便还会有一阵黑烟冒出来。

    尹况并不太明白温良先前在这寒泉谷做的布置,虽然看那阵阵的黑雾腾起,但并不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因此看得有些迷惑,自然他看出来那五个人中就有那个被田家盯上的钱潮,但是钱潮在做什么他并不知晓,更不明白为什么凭着这些就能断定那钱潮将来是田家的大敌,因此便迷惑的看了看温良。

    倒是温良见了尹况眼中的疑惑才把心中对尹况最后的猜疑放下了,明白昨日的事情这尹况参与并不深,这才一笑,对他说道:

    “尹兄,你可知道那钱潮现在在做什么吗?”

    “在下不知。”

    “嗯,那好,反正昨日都失败了,我也就不对尹兄隐瞒什么,唉,我们先前为了杀死言霜,是准备要在这里布置孽兽的……”

    “什么!”

    听了“孽兽”二字,尹况心中陡然一惊,他料想过温良对付言霜的手段会狠毒,但也没想过这人要用孽兽来对付言霜。

    “呵呵,尹兄,昨日你大概也是从头看到尾的,应该知道最终我们并没有用到孽兽,因为早在昨日的大潮来临之前,我们有了更好的选择,嗯,有一个叫杜沙的小子,主动找上了我们,心甘情愿为我们所用,于是我们便将那布置孽兽的法子用在了他的身上,也算是我们在法术之上的一番试探,若是成了的话,那可就比孽兽的威力要大得多,为此我这位刑兄还专门传授了他一些‘血术’……”

    所谓“血术”就是修习邪术之人对自己所修的邪术法门的称呼。

    “杜沙……”这个名字尹况隐约在宗内听说过,似乎是个霉运连连又众叛亲离的家伙,最后实在无法忍受,便不知道从那里学了一身的邪术,然后在宗外就开始大开杀戒,将以往的仇人几乎杀了个遍。

    “可是那个法子嘛,毕竟要用许多的魂魄才能有效,而这寒泉谷大潮正是妖兽之间互搏、修士与妖兽之间厮杀的良机,肯定会有足够的魂魄可用,说来也是我们大意,本以为凭着一个杜沙就能将言霜置于死地,可惜呀,我们千算万算,还是漏算了一个钱潮,呶,尹兄你看,那小子每到一处就有黑烟腾起,你可知那是怎么回事?”

    “那是魂魄……可是……!”

    听到这里,尹况心中大概有了推断,居然是钱潮那小子将温良提前布置的杀招给破解了,但是……这怎么可能呢!

    除了要懂邪术之外,还要精通阵法才行。

    钱潮会布置些阵法,这一点在上一次看过败在钱潮手中的归肃的惨相之后,温良就对尹况说过,但并非亲眼所见,尹况也没有放在心上,如今再看,那一阵阵的黑烟不时的腾起又消失,若不是精通阵法,如何能让温良的布置落空呢?

    “尹兄一定是好奇那小子是怎么做到的吧?现在我倒是不好奇了,那小子身上再出什么古怪的事情我也不会意外了,唉,很可能是以前我们还准备用孽兽的时候,针对这寒泉谷的几处布置当中被他发现了一处或几处,这才让那钱潮有了疑心,所以才针对孽兽他做了自己的布置。其实还不止这些,昨日可能尹兄没有完全看明白,我们在杜沙身上动的手脚可不止这一种,还有一种就是利用这里的天地灵气的异变来强化那杜沙,结果呢,杜沙被困在钱潮的阵法之中连动都不能动,哼,到最后我们无奈只能发动在杜沙身上的最后的布置,那是杀鸡取卵的法子,过后杜沙必死,我们只求他在死前能杀死言霜,可结果呢,杜沙虽然逃出了钱潮的阵法,但还是死在了钱潮的手下,这些想必尹兄都看在了眼里吧,这次我们的失败,至少有一半是要拜那钱潮所赐!”

    “但是……”尹况听得发愣,昨日的确是看到了些,但是一来是离得有些远,二来他把心神都放在了盯着铁俅与张五娘那些人身上了,因此当时也未在意,现在听温良一说才觉得那钱潮的表现的确是匪夷所思。

    “听我慢慢说,尹兄,我先前说过,这钱潮将来必是田家的大敌,我知道尹兄不解的是什么,破除掉我们的布置,必须要用到阵法之术,而钱潮在宗内连个师承都没有,他哪里学的阵法之术呢?尹兄定然是指的这个吧,这个我也不清楚,尹兄可以在你们宗内慢慢打听,但是你现在看,钱潮现在所作的就是在将他布置的阵法毁掉,这个却是错不了的,他布置下的阵法定然是当时与杜沙争抢这里魂魄的强力阵法,所以杜沙从一出来就不对,只能发挥出我们预计的一半的威力,可惜,他还是个一根筋,最后还是被钱潮杀了。”

    “当然,也不止钱潮一个,我也小看了五灵宗,没想到这次五灵宗也是准备充足,后来对付被我们勾引出来的巨蛸时居然用了‘十八音’的号角阵法,哼,由此看,昨日的寒泉谷大潮,从一开始就注定我们会失败,但是我唯一没有料到的就是我们的布置……几乎有一半是葬送在钱潮的手中……”

    “尹兄,前阵子那些人第一次对付言霜并不是我策划的,那次你也看到了伤在钱潮手中的归肃,那可是极为厉害的符箓之术,当时我就与你说过,这个钱潮若田家想要一定杀死的话,就必须付出更大的代价来,不然我可不干,后来田家不允,也就作罢了。昨日虽然这钱潮坏了我的事,但对我最终并没有什么影响,因为言霜的死对我来说并没什么特别的好处,但是对田家来说可就不一样了,归肃那件事我就说过,这钱潮与那汤萍关系匪浅,那汤伯年能算得上他的半个靠山,而昨日的事情又能看出来这钱潮还精通阵法,最令人担心的是,他这份近乎未卜先知的谋划之力,我都不明白他如何判定在这里会有类似孽兽的东西出来对付言霜,呵呵,不过这些都是说给尹兄听的,然后嘛,尹兄可以转告田家,这钱潮若是任由其长成,将来筑基,必然是田家的大敌!”

    “当然也可以什么都不说……”说到这里温良笑眯眯的看了尹况一眼“我知道尹兄现在一心只放在筑基之上,不过听说尹兄毕竟与钱潮还是有过节的,这钱潮的一个长辈当年也是五灵弟子,就是因为尹兄才受得重伤,最后无法修行才不得不返回了钱家,放心,尹兄不必这样看我,这种事我怎会去和钱潮说起,但是以那小子的聪明,若是知道了的话,呵呵,想来必会在尹兄身上把过去的旧债讨回来吧……”

    “好,我去说……”

    尹况已经被温良说动了,真若钱潮知道了过去的事情,必然不会放过自己,而尹况自己又不愿冒着得罪汤萍,进而得罪汤伯年的风险亲自去动手,因此下定了决心,要让田家出力,除掉钱潮!

    “这钱潮果然是田家的大敌,留不得……!”

    听了这话,温良脸上的笑意更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