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情谊的地方!到了这里,你也不再是什么五百人将,你只是一个普通的士卒……闭嘴!我不想听你解释。撑不下来的人注定会被淘汰,不必为他们多花精力,有的是人可以代替他们!……给我跑起来,立刻马上!”
马车缓缓停下,李郃、田忌、王廙、孙膑几人依次下了马车。
就在这时,远处似乎爆发了小摩擦,几名不堪重负的士卒与训练他们的将官发生了冲突,然而三下两下就被那名将官放倒在地。
只见那名将官毫不留情地将其中一人踹飞丈余远,冷笑着骂道:“就你们还敢动手?别给我在地上装死,起来!给我继续跑!”
说着,那名将官走到其中一名倒地的士卒旁,一边骂一边踹了两脚,让那名军卒哀嚎不已。
眼见田忌、孙膑都露出了异样的神色,王廙表情古怪地小声对李郃道:“吴二百将他……是不是稍稍严厉了点?那些士卒……”
“无妨。”
李郃抬手打断了王廙的话。
他知道王廙想说什么,无非就是那些士卒是来他少梁训练的韩人,对他们太过严厉并不合适等等。
但事实上,当初韩相申不害与韩将韩举曾前后拜托李郃,请李郃定要严格按照对少梁奇兵的要求来训练这一千名韩国士卒,李郃既然答应了,自然要严格遵守。
再者,考虑到秦国近几年对韩国造成的压力,李郃也倾向于为韩国训练这么一支精锐,别的不说,至少让韩国保住宜阳。
申不害曾亲口说过宜阳对他韩国的重要性,倘若宜阳丢了,那他韩国离衰败也就不远了。
考虑到韩国是少梁未来几十年共同利害的盟友,李郃在这件事上自然是倾向于韩国,否则秦国太强,他少梁也没好果子吃。
“吴恒!”李郃朝远处的吴恒打了声招呼。
远处的吴恒回头看了一眼,向正在操练的韩国军卒们喊了句‘继续操练’,随即便快步奔至了李郃跟前。
“这两位是齐国使者田子期大夫,以及田大夫的门客孙膑先生,今日特来参观奇兵的操练……这位是我少梁奇兵二百人将,吴恒。”
在李郃为彼此做介绍时,田忌上下打量吴恒,对比方才见到的什长狐佶,性情淡漠的吴恒给人一种生人勿近的感觉,尤其是那双眼睛,分明就是看管了生死的眼睛,被这样一双眼睛盯着,别说田忌感到了不适,就连他身后的几名卫士,亦不知不觉地将手伸向腰间的佩剑。
注意到那几名卫士的举动,吴恒脸上露出几分戏虐,但旋即便端正神色,朝田忌抱了抱拳:“吴恒,见过子期大夫。”
“猛士!真乃猛士!”
田忌啧啧称赞着,将吴恒与他曾见过的魏武卒将领做比较。
平心而论,论体格,双方不相上下,但不知为何,直觉告诉他眼前这名二百人将要远远比魏武卒的同级将官危险。
赞叹之余,他将目光投向远处正在操练的韩国士卒们,笑着问道:“这些是……新招入奇兵的新人?”
“算是吧,让子期大夫见笑了。”李郃代吴恒回答道。
“哪里哪里……”
田忌摇摇头,目光再次看向远处那些韩国士卒,由于那些韩国士卒早已换上了少梁那酷似秦军的甲胄,田忌也没想到他所看到的这些‘新卒’,其实是韩国精挑细选的精锐,其中大部分都打过仗、杀过人。
这一对比,田忌再次为自己军队感到羞愧——他齐国的军队,竟然连少梁的新卒都比不上?
感慨之余,田忌带着孙膑与几名卫士靠近了那些韩国士卒。
趁此机会,李郃问吴恒道:“这些士卒,如何?”
“勉强还行。”
吴恒点点头道:“看得出来,这些人也经受过体力的训练,但仍达不到我奇兵的标准,我琢磨着需要再一个月左右让他们打熬体力,然后再教他们别的……”
说罢,他好似注意到了什么,走上前两步喝道:“暴鸢!我警告过你了!你把我的话当什么?!……这么想出头,给我加罚二十圈!”
喊完这一通,他这才回到了李郃的身旁。
“看来你很看重那个人?”李郃随口问道。
“是个不错的小子。”吴恒漠然的脸上露出几分笑容,轻笑说道:“长得壮,体力很充沛,实力也不错,也懂得帮助袍泽,在这些人当中人缘很不错,据说是韩国的氏族子弟,头两天被我教训了几次,现在规矩多了……他应该能合格的。”
李郃微微点了点头,低声说道:“就按最严格的操练,但别致人伤残……”
“我明白。”
嘱咐了几句后,李郃放眼看向远处的韩卒。
远处,一名被叫做暴鸢的年轻人一边扛着圆木呼哧呼哧地跑着圈,一边好奇地打量站在吴恒身旁的李郃。
“那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