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凄惨。
但这小子看似摇摇坠坠,却始终屹立不倒。
这绝不能用运气来解释。
纵观他上任以来,杀人抢钱,清理反对者,镇压暴乱,公开屠杀官僚,带兵冲击邻城,在联席会议上公开与评议会对线,大肆狂招劳工,断石州财路,抗税不交,巨收难民。
再到入侵石州抢粮,与石州暗战,每一件事情都搞得惊天动地,每一件事情都违反常理,从绝境中翻盘。
他是一步步走到今天这一步。
这一系列行为,如果在发生以前,如果有人说他敢这样做并获得成功,绝对会被人当成疯子。
可现在,他不仅成了,而且是大成,大长老借他的势惩罚警告投机集团,他又何尝不是借长老的势在暴风骤雨中存活下来?
这绝对不是一个没有心机的蠢货或疯子,他一定有极深的谋算和策划,每一步都必然精心设计,环环相扣,才得取得这样的成功。
只是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王平清却看不出来,只隐隐觉得这可能是个非常庞大的、超越想象的阴谋。
一定要小心防备。
曹昆却不管什么阴谋,大声道:“那我们把那小子铲平不就完了?我的血汗钱不就保住了?”
徐永昌怒道:“你闭嘴吧,每次发言都是你在这里胡搅蛮缠。”
曹昆一梗脖子:“我就是这样的,有本事你砍死我。”
王平清打断了他们:“事情并没有到那么糟的局面,最高会仅仅只是警告我们不要搞得太过分,如果这个时候收手就揭过不算,我们也能赚不少……”
曹昆急道:“这个时候收手才赚几个钱?才赚三倍不到啊,都不够我喝西北风的,粮价至少涨到一万才行。”
这句话显然代表了不少人的心声,他们纷纷发出赞同的声音。
王平清冷冷地扫了他们一眼:“吃太多是会撑死的。”
“这小子是不是帮了最高会还不好说,最高会隐隐有一个很大的布局,可惜还没来得及收网就被那小子撞了个窟窿。我劝你们小心点,你们在大长老眼里,连地上爬的虫子都不算。”
“石州总督,就是前车之鉴。”
会场里一下子冷了下来。
没有人不忌惮最高会,秦氏集团至今还蜗居在西南区,就是明证。
徐永昌担忧道:“那石州总督常升凯一定是倒台了?我们的投入全部打了水漂?”
王平清神色冷淡地说:“恐怕不止如此。”
“那怎么办?”有人问道。
王平清闭目片刻,回答道:“以5500左右的价格抛掉粮食,尽快回笼资金。石州洗牌时,我们掺上一脚,尽快布局。尝试接触长山郡的那个郡长,看有没有可能发展成同盟。”
但他的意见遭到了冷遇,没有人回应。
过了好久,会场里才陆续表达了反对意见。
秦刚说:“平清,你坐下来吧,你的意见,我知道了。”
王平清轻叹一声,坐了下来。
秦刚敲了敲桌子,会场的大门洞开。
成氏集团、宝安集团、保守党、贵族党,以及一切在此次事件中受损的各大势力集团的特使,陆续走了进来。
他们一同给出了一个早已商议好的底线。
粮价8500,也就是在现有的基础上,再涨2800。
为了达到这个目标,长山郡手中的1800万吨粮食非常重要。
他们将派联合特使,去和长山郡在石州会议上谈判。
同时,他们还将影响石州的临时代理总督张双喜,让他把长山郡发下去粮食,再收回来。
这样,他们的损失就将降到最低。
会议结束前,曹昆问道:“如果长山郡那小子不答应怎么办?”
特使们冷笑道:“只有蠢货才不同意,他努力到现在,不就是为了这个局面吗?无非是让利多少而已。”
这样一说,徐永昌等众人才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这小子年纪不大,竟然有如此算计,藏得可真深啊。”
曹昆更是嫉妒不已:“算他走运,竟博成功了,这下可赚大了,想要多少美人就有多少美人。”
会场里酸水直冒,不少人认为他们也可以取而代之,只是时运不济而已。
王平清没有理会他们,快步走向会场外的阳台。
秦统帅果然在这里。
王平清走近,轻声说:“统帅,我们这样做,是在挑战最高会的神经,后果难料啊。”
秦刚淡淡地说:“平清,你也看到了,这不是我一个人的意见,是所有人的意见,秦氏集团现在的政治形势很微妙,不能一次性得罪这么多人。”
王平清知道事不可为,轻叹一声:“听说教皇国要和我们谈判。”
“谈判必然失败,教皇国是要占领道义的制高点,以便于他们洗脑国内那些牲畜上来送死。”
王平清沉默一阵,问道:“我们在石州的军队怎么办?”
“原地驻守,这是原石州总督的正式请求,我们只是协助他们镇压暴乱而已。平清,石州洗牌的时候,你要尽量利用这支力量,为我们获得更大的话语权。”
王平清无声地点头。
“去吧,事情还很多,千头万绪,每一条皆是我们的命运。”
“我知道了。”
王平清转身离开。
秦刚独自一人站在阳台上。山下是大片的军营和训练场,无数的士兵在场上训练。
“长山郡。”
他低声呢喃一句。
“筱筱,那小子不是你的傀儡吗?这不像是你做的事情……”
“是你新的同盟者,还是……”
他眺望着远方,那看不见的山中,隐藏着他们最大的也是最机密的军工厂。
新的武器,快要制造出来了。
秦氏集团也即将随之走向新的巅峰。
但阴云密布的帝国政场,始终让他感到不安。
而在秦氏集团中,除了王平清,就再也没有别的能辅助他的人了。
“如果你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