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浮萍,盖在身上的一床单薄却很干净的被褥告诉他,并没有被抓。
那就是被人捡回来了呗,随手丢在自家茅屋里,便各自忙着各自的事儿。
温子念一边儿感叹着好心人真多,一边儿蹑手蹑脚爬起身,以几乎不发出一丁点声响拉开茅屋大门,靠着门框,他就看见了一个瘦瘦小小的乞丐儿。
那是他温子念第一次见着瑞瑞。
那时他还在想,原来将他捡回茅屋的是个小乞丐啊!后来他才晓得,她虽不是什么乞丐,可她还不如乞丐。
乞丐可以光明正大的走在阳光里,她却不能。
月色下,温子念牵着小丫头的手,很是开心,一个劲的问着小丫头:“饿了没?想吃点什么?”小丫头只是缓缓摇头,耸拉着脑袋。
一直到走到某个巷子口,小丫头突然抬起头,盯着身前不远的巷子停下了脚步。
温子念顺着视线望去,便很是奇怪的问道:“那边有什么好吃的吗?”
小丫头缓缓摇头,只是盯着巷子。好奇之下,温子念便要凝聚心神,以心神眼观之,便在此时,从巷子深处走出一个高高瘦瘦的女子,怀中紧紧搂着几根玉米棒。
温子念微微一愣,挠挠头道:“你认识她吗?”小丫头缓缓摇头,温子念又说:“那你是不是想吃玉米棒了?”小丫头再摇摇头,欲言又止的回头看了一眼温子念。
温子念便说:“如果你有什么需要我做的,你就尽管开口,我一定帮你。”小丫头提起一口气,张了张嘴,但又很快她又把嘴紧紧闭上,一直到不远处出现的高瘦女子没入巷子中,小丫头这才说。
“她要死了。”
温子念闻言楞了好半晌,很是奇怪的问道:“你怎么知道?”
小丫头轻轻摇了摇头,“我不能告诉你。”
“为什么呀?”
“因为刚刚有人叫我不要告诉你!”小丫头一板一眼的说道,忽然想到什么,突然便问:“对了,大哥哥,你叫什么名字呀?”
“温子念。”小丫头轻轻点了点头,静待下文。只是过了许久,也不见温子念继续说这么,修眉一簇便问道:“没有了吗?什么什么温子念呀?”
温子念挠了挠头,脱口而出说,“言念君子,温其如玉的温子念。”
小丫头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便说:“那我就更不能告诉你了。”
温子念抓狂:“为什么呀?”
“没有为什么,反正就是她要死了,不过不是现在,而是不久后的未来。”
温子念楞了又楞,上上下下打量着小丫头,心道难不成这孩子还有未卜先知的本事?还是说江湖传说听得多了,很多事情信以为真了?
这就很让人头疼了,温子念伸手揉了揉眉心,龇牙咧嘴道:“哦,原来是这样子啊,那你可以说说她是怎么死的吗?”
小丫头奇怪道:“在这里,还能有别的死法吗?”温子念疑惑道:“怎么不能,饿死冻死被人杀死,这人的死法可太多了!”
小丫头缓缓摇了摇头:“你不知道,在这魇铸城里,每一个人的性命都是上神的,除非上神要你死,不然的话,你是无论如何都不能死的。”
温子念闻言,差点笑了起来,想了想人各有异,自己不信神,可不能耽搁别信神,便强忍着笑意,轻声道:“这叫什么话,我管不了什么时候生,我还不能决定何时何地以何种手段辞别人世间?”
小丫头歪头想了想,但还是缓缓摇了摇头:“不知道为什么,反正在魇铸城里,你不会因为真正死在饥饿病痛中的。”
“什么意思?”温子念很是疑惑了,小丫头皱着两条柳叶眉缓缓摇了摇头说:“反正就是不会,具体什么原因我也不知道。”
温子念无力的叹了口气,连连摇头道:“走吧走吧,咱们先回家吧,外面的世界一点也不精彩。”小丫头重重嗯了一声,便随着温子念一起朝着孙宅大院走去。
沿途,二人遇见许多个闷声寻找东西的幽灵,温子念便很是好奇的问道:“瑞瑞呀,以前你也是这样的吗?”温子念指着身旁如一缕风般拂过的身影。
瑞瑞点了点头:“我们都是被神遗弃的人,没办法行走在阳光底下,就只能趁着夜色渐浓,出门找找吃的呀,穿的呀什么的。”
温子念嗤笑道:“神?还遗弃?”顿了顿,温子念便再问:“那你知道祭坛上镶嵌的八枚宝石是什么吗?”
“当然知道呀,我听别人说了,那是上神陨落时,留下的鲜血凝聚成的宝珠。”
温子念闻言差点没忍住在巷子里大声嘲笑了,只是当着信徒的面儿嘲讽她信仰的神,怎么瞧怎么都觉得稍欠妥当,强忍着笑意道:“你知道这种东西在我家乡那边叫什么吗?”
“什么呀?”
“我们管它叫符石,管那些祭起符石的神使叫做符师。”温子念得意洋洋道:“不瞒你说,其实我也是一个符师。”
小丫头瘪了瘪嘴:“那你有符石吗?”
温子念楞了好半晌,这才说:“以前是有的,可是现在呢被我弄丢了。”
“切!”
“唉?你别不信哈,等我过几天找回符石,一定当着你的面儿表演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