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将桑玉一拍:“快走。”
桑玉很是沉着地答应了一声,驾车便行。
他这一向三不五时就在附近转悠,对周遭的情况委实烂熟于心,离了这巷子,不过三弯两绕,便在附近寻了另一处窄巷,将车妥妥当当地停了进去。
这地方与先前那个巷子错落相对,刚好可以瞧见那里的情形,又因为前头有一堆大小箱笼遮蔽,轻易不会被对面的人发现。
到底是跟季樱久了,对自家这三小姐的行事作风渐渐熟悉,停稳了车,他也没再多问,自顾自地下了车,先去了那茶馆中打探情况。
茶馆中的小伙计近日从他这儿得了不少好处,见了他的面就跟见了财神爷似的,活蹦乱跳地迎了上来,哪里需要他发问,叽里呱啦就将方才的事说了一遍。
又指孔方给他看:“喏,这位眼瞧着是来抓他的吧?方才进门的时候,黑着一张脸,可不是个好对付的!”
桑玉没跟他多搭茬,默默把话听了个明明白白,再往里头瞅了两眼,心下有了数,便一溜烟又跑回了马车旁。
“怎么样怎么样?”
季樱仗着有东西掩住身形,压根儿不带怕的,听见脚步声,立时将脑袋探了出来。
“那人吃醉了酒,将茶馆中的说书先生打伤了。”
桑玉耷拉着眼皮,很是有点无语:“那小伙计挺忙,具体情由没能听清,也不知那人是哪句听了不痛快,突然就跳起身,冲到台子上将那说书先生拽了下来,先是嘴里含含糊糊地理论,尔后便上了拳头。”
他说到这里皱了下眉:“据那小伙计说,这说书先生在榕州城也算薄有名头,全赖着他,茶馆的生意才如此火爆。我方才瞥了一眼,那说书先生被人扶着坐在椅子上,像是被甚么东西砸破了头,血流了满脸,少说也得歇十天半个月。莫说是他,即便是这茶馆的掌柜,只怕也不会乐意的。”
“这么精彩?”
季樱听得眼睛溜圆:“那孔方呢?”
“他进去,先将那人拉住了。”
桑玉眉头愈发紧:“那人酒还未醒,抡着胳膊还要生事一般,根本不受他所控。那茶馆中众人也是好事的,闹成这样,个个儿却不想走,都在那儿瞧好戏呢。其实赔钱倒简单,孔方便能解决,关键是人实在太多,都堵着骂那人,说他害得大伙儿接下来听不了书,实在是……一团乱。”
“我也想去。”
季樱露出一脸艳羡来,被阿妙瞪了一眼,方才正经了些:“倒不为瞧热闹,只不过,这兴许是个机会,能弄清楚不少事儿,错过了,说不准又得等上多久。”
“要进去,也不难。”
桑玉思索着道:“我可让那小伙计带咱们从后院进去,这会子楼上也围得水泄不通,咱们混在其中,轻易也不见得有人能察觉,只是……”
他有些迟疑:“推推搡搡的,姑娘若是去了,只怕危险。”
“不妨事,我和阿妙会跟着你,一步也不多走。”
季樱冲他笑了一下:“你这就领我们进去吧,再迟些,若孔方真个将事情办妥,可就没得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