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是银耳,如此品相,市面上轻易买不着,姑娘多吃些,对身子定大有裨益。”
这话倒是真的。
银耳这东西,说来也算不得稀罕物,榕州城内但凡有点子家底儿的人家,饭桌上实为常见。只是,同为银耳,品质差别却大得很,听说有那种特别难得的,一二十两银子才只能买到一小匣子,不可谓不珍贵。
用料精心,这一点季樱并不怀疑,只是,汪氏还特地提上这么一句,未免就有些刻意。
“还说明天做山药羊肉粥送来呢,补气。”
阿妙继续面无表情地介绍汪氏小馆的菜色。
“嗯……”
季樱想了想,便吩咐她:“你去帮我递个话,就说大嫂嫂的心意我懂,只是夜里吃太多怕睡不着,请大嫂嫂千万不必如此辛苦,我心下过意不去的。”
“哦。”
阿妙闷闷地答应,顿了顿:“怕睡不着?您每日晚间坐在这屋里吭哧吭哧的可没少吃。”
随即便带着她那一脸毫不掩饰的嘲讽往外走,到了门口又回过头:“有时候都进了被窝了还吃。”
季樱:“……”
反了天了吗这不是?
“你把话给我说清楚!”
她在后头叉腰便是一生嚷,可惜那木脸丫头压根儿当没听见,人顺顺当当地退了出去,铛地一声关上门。
……
回信的事儿不能随便找个人来办,季樱最终还是求到了她四叔那儿,好说歹说,让帮忙给写了封回信。
季渊好似也并不意外似的,对于她为何不自己写回信一事连问都没问一句,一面嫌弃她啰嗦,一面替她将回信写好,哪里用她操半点心,出门时就顺便带到驿馆寄了出去。
他这人虽成天不着调,季樱这边的事却从不曾耽搁,自个儿忙着给写回信,另一头,将去庄子上探消息的人也选好打发了出去。
只是,不等庄子上的消息传来,倒是另一头有了些进展。
这日午后,季樱同季萝两个一块儿用过了午饭,原本秋乏预备睡上一会儿,阿妙冷不丁进来了,见季樱正要往床上歪,伸手便将她拽住了。
她略有些无奈地扯住季樱的胳臂:“姑娘当心,我手劲儿大,一会儿再把你捏痛了。”
嘴上不落忍,手里可半点没松,硬生生地拽着季樱不许她躺下去:“桑玉回来了,今儿他去了茶馆,原本只是例行逛逛,没成想中午时,正遇见那男人,在那儿撒酒疯。”
“哎呀。”
季樱困得厉害,根本没把她的话往心里去:“撒酒疯就撒酒疯,难不成还能撒出什么花儿——你快松开我。”
“桑玉原也是这么想。”
阿妙死不松手,板着脸道:“见那人颠三倒四的,看了会儿热闹便回来了。哪料到刚进家门,便瞧见大房的孔方赶着马车急吼吼地往外头去,那车上,也不知坐了谁。”
“啊?”
季樱顿时来了精神,再不要她拉扯,一骨碌就爬了起来:“他们走了多久了?桑玉赶车能比他们还快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