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募人手,准备开工,附近的几处铁矿和煤矿,张静一也早惦记了,不只如此……关于铁路工程的讲习班,也已开了四期,用来让工程人员,了解铁轨铺设和制造的原理,又如何在不同地质上处理修建的问题。
天启皇帝大收一挥,随即……公司算是正式成立了。
两条铁路,足足有三千七百里。
天津卫的铁路不长,只有三百里上下。
这是重中之重。
而按照每一里的造价来融资的话,大抵需要的资本是接近一亿五千万两纹银。
这绝对是一个天文数字,因而公司开始发行股票。
天启皇帝很痛快,直接拿了内帑,取了五千万两纹银。
张家也很愉快地取出了两千万两,这一次,张家算是掏了老本出来了,张静一就差把自己的爹当了,再苦一苦自己的爹才好。
毕竟……抄家的银子,现在还没有兑现,也不知何时才到账。
只是消息一经出来。
内阁这儿,几个内阁大学士,看着从各地送来的情况越来越恶化的战报,居然一点心思都没有。
比如李自成盘踞武昌之后,果然开了科举,竟有四百多个秀才参加了考试。
大明的秀才,没有十万也有八万,按理来说,四百个秀才不算什么,可大家怕啊!
就怕这些人成了榜样,从此这李自成尽得人心。
只是眼下,暂时没人有心思计较这个。
这一日,黄立极票拟之后,将孙承宗和刘鸿训请了来,三人落座,黄立极伸了伸懒腰,就苦笑道:“近来……武昌之事,如何?”
“不如何。”孙承宗道:“没有掀起什么大风大浪,现在大家都在打听铁路公司的事。”
“噢?”黄立极皱眉:“怎么……大家都在打听这个?”
其实……大家表面上不说,可是那个火车,实在给三人留下了过于深刻的印象。
每年因为运输,这么多的钱粮被消耗掉,可一个蒸汽机车,居然可以节省几百的畜力和上千的人力,人要吃喝,畜生也要吃草料的,这都是钱,可那蒸汽机车,据说吃煤就可以。
而这个时候,煤到处都是,也没几个人去挖掘,属于不值一钱的玩意,太可怕了。
孙成宗若有所思地道:“这铁路公司,大家都在算,计算一辆车,可以算多少头畜生,按畜生的价来看值多少钱,再得出……会不会有好处。”
黄立极:“……”
估值这玩意,是玄学,属于什么东西吃香,大家就往那上头靠,譬如后来不少搞制造的,在机器上塞一两个芯片,便号称是科技公司,非要按科技公司来估价不可。
而股票对于这个时代的百姓而言,毕竟是新鲜玩意,这时代的人实在,不玩那些虚头巴脑的东西。
铁路是吧……我按牲口的价来算,总不会错的。
此时,黄立极道:“这样算下来,可有什么结果了?”
“有人说赚了,有人说亏了。”孙承宗苦笑道:“不过……还是有不少人看好的。”
黄立极不禁好奇道:“这是为何?”
“因为张静一不是东西,陛下……也……”孙承宗又苦笑,后头的话,他没有继续说下去。
黄立极顿时恍然大悟,陛下不是东西,张静一也不是东西,这两个一毛不拔,且抄家小能手,貔貅一般的人,怎么可能愿意做亏本的买卖?
可他们合计拿出了共计八千万两纹银来,这直接是掏了老本啊,这都舍得,那么……肯定是有利可图,才这样做的。
于是黄立极道:“所以……大家才觉得……这里头……真能生利?”
“对。”孙承宗道:“现在铁路公司挂了招牌,已经在招股了,听说有不少人想去买一买试试看。”
黄立极一时无言。
倒是一旁的刘鸿训生气地道:“现在人心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人人急功近利,个个做梦的发财,这不是国家长久之道啊!尤其是陛下,为天子者,不尚俭朴,却每日将利益挂在嘴边,竟如商贾一般,这天下的百姓,怎么能够教化呢?老夫……哎……真是人心不古,世风日下,可叹,可叹……”
孙承宗斜了他一眼,道:“刘公,你家儿子……不是带着人,也跑去买了不少股吗?”
刘鸿训顿时脸一红,而后如斗鸡一般,瞬间好斗起来:“我家儿子于我何干?”
…………
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