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得派弟子那里去一趟,将灵剑收回。
只是这剑奴,到底还派不派?”
“派什么派?”
他对面的彩衣女剑修手持一把纤细怪剑,有灵蛇盘绕一样的剑格剑镡,透露出一股邪异。
这女修也看不清年纪,说话时总有股妖异之气。
她往远方山体凿开的宗门大殿看了一眼,语气不善的说:
“这二十七名,再加上昨日去南荒的十八名,还有那废物身边的四剑奴,短短一日不到,我山中就损失剑奴近五十名。
还都是修神境的好手,所持灵剑更都是上品,如此损失,已堪称惨重了。
要我说,为那个只会惹是生非的废物做到这一步,也就够了。
对手难缠又凶悍,大概是那废物惹到了不该惹的人,现在明摆着派剑奴只是去送死,想要追捕凶徒,眼下已非得长老出马不可。”
“师妹这话说得就不好听了。”
最后一个住着手杖,看着垂垂老矣,如老寿星一样,头发都快掉光的老头子咳嗽了一声,语气温和的说:
“方青云是我昆仑派弟子,又是掌门嫡亲,还关系到掌门绝情剑道的突破大事。于公于私,咱们都不能对他被挫骨扬灰这事视而不见。
掌门现在在闭关,一旦出关,那就是苦海大能了。”
老头摇了摇头,把手里的青竹杖剑在地面上点了点头,他压低声音,对眼前师弟师妹说:
“我啊,知道你们心中所想。但这人情世故你两人又不是不懂,就算是装,也得装出一副对此事很上心的样子。”
“青竹师兄,这事又不是咱们宗门内务,那是掌门私事。”
女剑修极其不满的吐槽道:
“这些年,咱们光为那方青云惹下事擦屁股,都做多少次了?那小兔崽子仗着有掌门‘爱护’,四处招惹强敌。
你莫非忘了,五年前,咱们差点因为他轻薄人家五行坊弟子,和那难缠的咒法宗门全面开战,幸的有仙盟从中调解。
还有那两仪微尘山的事,你可忘了?
那小混蛋偷偷睡了人家弟子道侣,差点闹出大乱来,还得青竹师兄你亲自去赔礼道歉,送上品灵剑七把给苦主和人家宗门,这才平了事的。
谁家基业能顶得住那二世祖如此糟蹋?
这昆仑派又不是独属他们方家的!师父当年战死之前,可是留了遗嘱,说要咱们这些弟子团结,维持剑修传承。
方戮师兄也算是精明强干,偏偏在这自家事上犯糊涂,要修绝情剑道,又不只有这杀妻灭子一条路。
我看啊,那小兔崽子死的好,也省了咱们的麻烦。”
“禁声!”
这话一说,立刻引来其他两人怒目而视,尤其是那垂垂老矣的青竹剑修,更是恨铁不成钢的骂到:
“什么心里话都往外说?我看你才是昏了头!你也知道掌门修的是绝情剑道,六亲不认,惹他不满,斩你修为也不过一剑的事!”
“我也没办法嘛。”
那彩衣女修一脸不甘看了看手中蛇剑,无奈的说:
“修这斩心剑道,便不能说谎我又有何办法?”
“所以你就学会闭嘴啊,师妹!”
那麻衣剑修长叹一口气,说:
“师父当年让你修闭口禅,你又不愿修,如之奈何?这事,青竹师兄说得对,不算我等心中如何想,面子上得过得去。
我看,就派一名长老去追捕邪修,权当是尽最后一分心力。如此一来,掌门出关,也寻不得我等错漏。”
“所以,派谁去?”
彩衣女修眨了眨眼睛,退了一步,说:
“事先说好,本修不去!我这剑道将行突破,要借昆仑灵宝磨砺剑术,可不能离了宗门。”
“谁让你去?”
青竹剑修瞥了一眼彩衣女修,说:
“就你那点修为,去了也是被人一剑斩了,我等还得为你复仇,又是麻烦事。这事,得寻个不怕得罪人的,脑子又不是那么灵光的人去”
“师兄的意思是,让老七去?”
麻衣剑修摩挲着下巴说:
“老七一身先天破体剑气已至化境,战斗力上不必忧心。就是他那脑子,若是遇到个狡猾的,怕是会被骗
我怕会坏事啊。”
“那不是更好吗?”
青竹剑修语气悠然的说:
“老七天生鲁钝,当年又受过掌门大恩,他认准的事就一定会竭力去做。偏偏老七命数古怪,总是会遇到各种稀奇古怪的事,偏偏每次都能化险为夷。
让他去,既表现出我等决心,又不至于再损耗宗门底蕴。
如此甚好。”
“师兄,咱们这么做,是不是有些欺负人啊?”
彩衣女修低声说:
“老七那傻子,万一真遇到危险怎么办?”
听到这话,青竹剑修语气温和的说:
“师妹既然心疼老七,那要不你替他去?”
“算了算了。”
女修脸色一变,挥着手说:
“老七实力强横,在门中能排到前五,我一个末流长老,如今才堪堪修神境要突破,这么点本事就不去丢人现眼了,还哪里能替他去做事啊?
那什么,就由我去告诉老七这事吧。
两位师兄且先安歇,我去去就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