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七,在不在?师姐进来啦。”
昆仑派八座浮岛中最偏远的一座上,在那歪歪斜斜的怪异剑庐中,彩衣剑修提着自己的蛇剑,大步推门而入。
结果下一瞬,漫天飞舞的无形剑气就如鱼群回转,哗哗啦啦的朝着她攒射而来。
其形之锐,在这剑庐四周带起道道剑痕。
女修倒也不怵,手中蛇剑也不出鞘,就如手杖轻轻挥动,在身前带出道道残影,一息之内,就把所有的剑气打消掉。
身为剑修,这种眼力和精准是基础,自不必多说。
“老七?又睡觉呢?”
彩衣女修也不再上前,她知道刚才这些剑气,只是自家七师弟用于护身的逸散剑气罢了,再往前走,怕是要受到真正的先天破体无形剑的攻击。
那玩意可太厉害了。
她扯着嗓子喊了几句,不多时便有个身材魁梧的汉子,揉着眼睛从剑庐中走出来。
“雨浓师姐?你来干什么?”
眼前这人明明龙行虎步,行走间锐利剑气随身,就好似一把破天之剑出鞘,激的人双眼生疼,一身修为强横,却偏偏那张挺俊秀的脸上,又带着一股很“纯质”的笑容。
傻乎乎的。
“没礼貌!”
彩衣剑修雨浓仙子叉着腰,带着一股邪异妖媚,对眼前师弟说:
“之前教你的都忘了?”
“啊,师姐好!”
被她一声呵斥,老七立刻站直身体,乖乖的对师姐俯身行礼,这才让雨浓剑修满意的点了点头。她又看了一眼七师弟这剑庐内部糟糕的环境。
无奈的摇了摇头,温声说:
“师弟啊,不是师姐说你,你好歹也是大修士,把自己住的地方收拾一下嘛。免得弟子嘲笑于你。”
“敢笑话就打。”
老七憨憨一笑,摸着脑袋回了句,让雨浓女修翻了个白眼。
好吧。
这倒也是,眼前这位七师弟心思纯质,偏偏剑道修为极高,真要正面打起来,宗门里能稳稳压制他的,也不过四人罢了。
且这位师弟过去下山游历几次,可都是做出过越级打杀大修士的壮举的。
单算战斗力,这家伙就是苦木境天下剑修能排到前十的角色。
最怪异的是,他是昆仑派里唯一不带剑的剑修。
他自己就是一把剑。
老七出生时就有先天神通剑气随身,这破体无形剑气,就是他的剑道。
“那个,宗门有件事要交给你做。”
雨浓师姐一边伸手帮七师弟整理乱糟糟的剑庐,一边对他说:
“方青云,你还记得不?”
“那是谁啊?”
七师弟眨了眨眼睛,茫然的问了句。
“就是那个四处惹事的小兔崽子,掌门的亲儿子。”
雨浓剑修提醒了一句,老七这才反应过来,他揉着脑袋说:
“哦,那个小家伙,梅云姐姐的儿子,我记得,他还偷偷摸摸来找我,说是请我帮忙,和掌门师兄打一架
但我又打不过掌门师兄,就回绝了。”
“你还叫她姐姐!你不要命了?”
雨浓剑修听到这话,急忙上前,捂住老七的嘴,她厉声叮嘱到:
“上次不是告诉你了吗?在门派里不能提周梅云的名字,掌门亲手杀死她的时候,就代表着那是个禁忌了!
忘掉她!以后不许再提!”
“但梅云姐对我很好啊。”
老七抓着耳朵,说:
“她给我做饭,还带我去山下玩,你们都怕我,只有梅云姐不怕。在她离开前,还请我照顾好她的儿子,就是那个方青云哦。
他现在在哪?”
“他死了。”
雨浓剑修叹了口气,说:
“死在一伙邪修手里了,呵呵,到底是不是真邪修也无人知道,但就那小兔崽子找死的劲头,这就是迟早的事。”
“啊?死了?”
老七听到这话,顿时握紧拳头,其体内剑气涌动,震得整座浮岛都在摇晃震动。
他说:
“我不喜欢方青云,一点都不喜欢,他总是变着法的骗我去和掌门打架。但我喜欢梅云姐,梅云姐让我照顾好她儿子
我却没做到
雨浓姐,那伙邪修在哪?我要去杀了他们!”
“呐,这就是宗门要你去做的事,去追踪那群邪修。”
彩衣女剑修对七师弟说:
“那伙人现在在西海,为首的是个叫战狂的女魔头,还有叫红魔的炼体邪修,以及一个叫天落的邪剑修。
目前就这三个人,但不好说还有没有其他人唉!师弟,你别急!师姐还没说完呢!你回来啊!”
她叫喊着,但老七执行力超强的。
在听到三个邪修的名字之后,他便以身化剑,嗖的一声就消失在昆仑派宗门之外的云海之中。
剑气横流,一瞬切开云海。
形似流星一般,往西海飞驰而去。
“唉,师弟啊。”
雨浓剑修站在老七的剑庐前,目送着老七消失在天际,她这会也露出一丝悲悯之态,轻声说:
“你不通人情世故,却是活的潇洒简单。
心念着周梅云的好,却也不知道,那狡猾的女人也在利用你,想着让你从无情的掌门手下,救下她儿子。
唉,都是可怜人。
方青云这可怜虫是一心求死,如今真死了,倒也是结了他这苦难一生。
这掌门师兄也是!
师父留下无上剑道九术,学什么不好,非要学绝情剑闹得自己现在人不人,鬼不鬼唉,这昆仑派的未来,岂能交到这样的人手里?”——
老江最终还是没能看到雁荡池游戏大比的结局。
就在凡人战队为冠军厮杀的时候,老江已从雁荡池抽身而退,去了废土黑手镇,还带着老四一起去。
因为,牛憨憨活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