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显土气的蓝色制服,却遮掩不住其窈窕婀娜的身段。
精致的瓜子脸,弯弯的柳叶眉,灿若星辰的眼眸,英挺的鼻梁,还有一点殷红的朱唇,无不显示出女人的绝色。
一颦一笑间,风情万种。
她身后跟着三个年轻的男人,分别是一对双胞胎兄弟和一个看起来文质彬彬的男青年。
鹧鸪哨扫了四人一眼,目光渐渐放在了其中的那对双胞胎兄弟身上。
这对兄弟身材匀称,骨架宽大,行走间步伐稳健,膂力过人,太阳穴微微凸起,眼中暗藏精芒,一看便知是习武之人,且身手不低。
李长清却饶有兴致地打量着那个文质彬彬的男青年。
青年穿着和女人一样的蓝色制服,鼻梁上架着黑框眼镜,面容俊朗,气质儒雅,乍一看似乎很正常,没什么问题,但仔细观察,总觉得有些莫名的违和感。
“师傅,那个戴眼镜的男人是易容的。”
这时,张起灵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李长清微怔,而后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
就在三人观察对面的时候,对方也在打量着他们三个。
文质彬彬的男人扶了扶眼镜,对三人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
双胞胎兄弟的目光飞速从李长清三人身上掠过,最终落在了鹧鸪哨身上,盯着他看了一会,脸色陡然一变。
为首的女青年眼神在张起灵的脸上略作停顿,而后看向了最前方的老羊皮。
她迈着轻盈的步伐走过来,对老头伸出了一只白嫩的纤手,微微一笑,眼睛弯成了月牙状。
“您就是老羊皮爷爷吧?”
“呃”
老羊皮猛地回神,下意识握住了她的手,咖啡和牛奶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似乎是察觉到了这一点,老头的手又触电般地缩了回去,老脸微红,点头道:
“是勒。”
“您好,我是丁思甜的姐姐,丁忆苦。”
女青年轻轻将几绺调皮的刘海儿拢到耳后,笑道:
“老羊皮爷爷,您还记得丁思甜吗?”
“你是小丁的姐姐?”
老头一愣。
女青年笑着点了点头。
“快,快请进!”
老羊皮急忙放下手中的包裹,将一众人请进了蒙古包。
“李道长?”
鹧鸪哨看向李长清。
“走,进去看看。”
道人思虑片刻,目光闪烁,率先拨开毡门走了进去。
老羊皮的蒙古包比较宽敞,八个人坐在里面也不显得拥挤。
老头为众人斟上了马奶酒,叹了口气道:
“小丁是个好姑娘,能吃苦,有才艺,人长得还漂亮,当年帮了老汉不少的忙,就是运气不好,年纪轻轻就唉”
“都怪俺,当时没看住她,不然小丁也不会偷跑出去,被大雪给埋了!”
他的话说完,蒙古包内陷入了一片沉默。
“老羊皮爷爷,您能说一下当天的具体情况吗?”
过了好一会,丁忆苦轻声问道。
老羊皮再度叹了口气,缓缓点了点头。
“那是十四年前咧”
“那年秋天,接连几场大雪,俺们这的牧民舍生忘死,保护了集体的财产木受太大滴损失,省城里革委会为了这件事专门派了几个干部前来慰问”
他将当时发生的事记得住的通通讲了出来,女青年静静地听着。
“革委会刚走没多久,那年冬天,百眼窟为主心发生了百年难遇的‘白灾’,冻死了不知多少人畜,那天清晨,羊圈被冻破了一个大洞,丢了十几头羊,俺一个没看住,小丁就冒着大雪追了出去!”
老羊皮神情低落。
“没想到,这一去就再也没有回来”
“后来,搜救队来了几次,始终没找到人”
丁忆苦揉了揉泛红的眼眶。
“老羊皮爷爷,您不必自责,和您没有关系,只是思甜的命不好”
她黛眉微蹙,目光忧伤。
接着,她简单做了一下自我介绍,顺带提了几句自己的家事和此次来的目的。
丁思甜的父母都是首都博物馆的工作人员,一共生了四个孩子,分别以“抗美援朝,忆苦思甜”命名。
其中,丁思甜是幺妹,在她上面还有两个哥哥和一个姊姊。
对于小妹丁思甜的意外离世,丁家人很是心痛,但当时由于一系列不可说的原因,十几年来一直没能亲自来草原为小妹收尸。
今年正月里,丁父突发疾病住进了医院,眼看就要不行了,他老人家的最后心愿,便是能在死前再见到小女儿一面。
而丁思甜的两个哥哥现在都在国外工作,家里只剩下了她这一个姊姊,母亲还要照顾生病的父亲,所以这件事也就落在了她的肩上。
于是,她靠着丁家多年来积攒的人脉,联系到了当年搜救队的队员,了解了一些情况,然后坐车到了呼和浩特。
在那里,丁忆苦联系到了当地的搜救队,一起到了克伦左旗后从牧民的口中得知当年丁思甜插队时便住在老羊皮家,这才一路找到了这里。
丁忆苦讲完,旁边戴眼镜的青年从怀中取出一个证件,递给了老羊皮。
“老伯您好,我叫秦东恺,这两位是刘德强和冯德刚,我们都是省城搜救队的。”
说着,指了指一旁面容冷酷的双胞胎兄弟。
老羊皮将证件放在眼前看了一看,然后还给了青年,急忙起身握住他的手热情地道:
“原来是省城里来的同志!”
“老羊皮爷爷,我们这一次来准备去百眼窟附近搜寻,希望能找到我小妹的尸骨,收敛回去火化,完成我父亲最后的心愿,虽然知道十几年过去,能找到的几率十分渺茫,但我还是决定要试一试。”
丁忆苦也站了起来,语气无比坚定,用恳求的目光看着老羊皮,轻声道:
“您在这里放了几十年的羊,对百眼窟周围的地形最是熟悉,所以我想请您当我们的向导,可以吗?”
“这”
老羊皮心中不忍,有些犹豫,先看了看李长清三人,又看向她们四个,面露为难。
丁忆苦见状,和那个叫秦东恺的戴眼镜的青年对视了一眼,走到鹧鸪哨面前,伸出了一只嫩手。
“还未请教?”
“鹧鸪哨。”
鹧鸪哨语气冷淡,并没有和她握手的打算。
“鹧鸪哨?好奇怪的名字”
丁忆苦毫不在意,大大方方地收回了手,一双灿若星辰的美眸又看向了一旁的李长清和张起灵。
“幸会,鹧鸪哨同志,不知这二位同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