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百眼窟是这里的禁地,邪乎的很呐!”
谈到百眼窟,老羊皮眼里浓浓的恐惧一闪而过,对三人道:
“当地的老牧民都这么说”
“几十年来,闯进百眼窟里的,不管是人还是牛羊群都是有去无回,别说骨头,连根毛也找不到啊!”
“奥,真有如此神奇?”
李长清微微一笑。
“听你这么一说,贫道倒来了几分兴趣。”
“神奇?”
老羊皮听了道人的话,震惊地张大了嘴巴半晌没合上,眼睛瞪得老大。
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哎哟,这位小道长啊!话可不能乱说,你们这些外来的不知道那地方的深浅,十几年前也有几个跟你一样的知青,来这里插队,不听俺劝,非要去百眼窟附近踏青,结果一个都没回来!上头派军队来找,找了一顿,最后报了个失踪”
“百眼窟是腾格里(蒙古族最高神)的禁地,任何敢于踏足的人都会被老天爷惩罚!”
老羊皮神神叨叨地道:
“那次之后,没过多久这附近便刮起了百年未遇的白灾,住在俺这里的丁小姑娘多好的人啊,才那么年轻,就被暴雪埋住了,连尸体都木找到”
丁小姑娘?
丁思甜还是死了吗
按照今世的轨迹,胡八一和王胖子没有下乡插队多久便被陈玉楼调了回去,原著中去得很多地方都未曾踏足,除了牛心山,献王墓应该是他们第二次“下墓”。
也不知道胡八一这辈子到底认不认识丁思甜
李长清摸着光洁的下巴,若有所思。
“白灾过后,这里的土皮都冻结结了,好长时间半根草都不长,附近的牧民也都搬到南边去了,现在方圆百里就剩俺一个还守在这里”
老羊皮自顾自地说着。
“李道长,你怎么看?”
鹧鸪哨悄悄问李长清道。
“可以一探。”
李长清轻轻颔首,又望向一旁静静吃干酪的青年。
“张居士,你觉得如何?”
“听师傅的。”
张起灵面无表情。
“好。”
李长清笑了笑,起身对依旧在念叨的老羊皮打了个稽首,道:
“老居士,我们明天准备去一趟百眼窟,可否请你辛苦一趟为我们带路?”
“”
老羊皮的像是被人突然捏住了脖子,声音戛然而止,用一种不敢置信地目光盯着他。
“你不要害怕。”
李长清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
“不需要你跟我们一起进去,你只带我们过去就行,到了地方后是留下还是离开都随你。”
“噫——”
老羊皮打了个哆嗦,指着李长清道:
“你这个小道长,胆子也忒肥咧!”
“谬赞,谬赞!”
李长清抱拳微笑。
“嘿——”
老羊皮一愣,见他表情认真,顿时急了。
“那百眼窟是什么地方,俺说的还不够明白吗!”
“那里那里”
他结巴了一阵,忽然脸色变得阴沉,压低声音对三人道:
“实话告诉你们,百眼窟上空飞着一条黑色的妖龙哩!”
“妖龙?”
李长清和鹧鸪哨对视一眼,差点笑出声。
老羊皮见二人表情,还以为他们不信,急得汗都下来了。
“嘿,俺可不是说笑咧!”
“是真滴!”
“百眼窟子里真的有一条黑色的妖龙,俺亲眼所见,绝对不会有假!”
“那又如何?”
李长清抿了口马奶酒,浓郁的奶香在他的口腔里炸开,他满意地点了点头。
真龙尸都见过了,还怕百眼窟里的一条“妖龙”?
“老羊皮,你是不是看错了。”
鹧鸪哨皱眉道:
“怕不是将一条水桶粗的大蟒看成了黑龙?”
“怎么会!”
老羊皮脸色变得异常凝重。
“鹧鸪哨道长,俺老汉虽然一把年纪了,但这一对招子还好滴很,绝不可能走眼!”
“俺当年看得清清楚楚,就在百眼窟上空的云里,盘着一条几十丈长的黑龙!”
“你们是不知道,那天”
说到最后,他闭口不言,一脸讳莫如深的模样。
“这位道长的身手,当年你应该见识过吧?”
李长清指着鹧鸪哨轻笑。
“以他的身手,就算遇到危险,全身而退还是没有问题的。”
“这”
老羊皮想了一会,犹豫着点了点头,觉得有些道理,忽然想起了什么,盯着他道:
“鹧鸪哨道长的身手那是天下罕有,俺自然不担心,但是看你和那个后生”
他指了指门口一直沉默不语的张起灵。
“你看你们两个小后生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不是俺吓唬你们,别说黑龙,碰到百眼窟里的大虫子跑都跑不了!”
鹧鸪哨闻言叹了口气。
李长清笑了,却也没有解释的意思,便对老头道:
“这就不劳你操心了,我们敢去,自有自保的把握,你只需要带路即可。”
“麻烦你了,老羊皮。”
鹧鸪哨沉声道。
“这”
老羊皮见鹧鸪哨语气严肃,想起对方过往的威势和恩情,咬了咬牙,最后还是勉强答应了下来。
当晚,四人各自歇息。
趁着老羊皮熟睡之际,李长清走出蒙古包,取出了那具躺在陨玉祖胚里的玉俑。
仔细观察一阵后,想要将其脸上的玄铁面具摘下来,却发现经过岁月的沉积,面具早已和玉俑的脸长在了一起,便如同献王颅内的雮尘珠,根本无法分离。
于是他只得作罢,准备回京城之后交给现代科学试试。
一夜长风,一刮而过。
翌日清晨。
四人收拾好简易的行囊,正要前往百眼窟,却突然看见远处一辆拉货的“勒勒车”缓缓朝蒙古包驶来。
此车是草原上特有的运输工具,由桦、榆等杂木造的车轱辘很大,直径足有一米多,赶车的牧民吆喝着“勒勒勒勒……”来驱赶牲口,因此得名。
车子在离蒙古包不远停了下来,从上面跳下来几个身穿制服的青年。
李长清刚从毡门里走出来,便看到了这一幕,下意识瞥了眼身旁的老羊皮,发现老头此时也有些懵。
那几个人的目标很明确,一下车便朝四人走了过来,为首的是个年轻貌美的女青年,虽然穿着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