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剑客,已经沿途杀了六位剑宗高手了。”
厉前行心头一动道:“拿来我看看。”
接过卷宗一目十行的看完,脸上止不住的喜色,四面都有纰漏,只有南边总体看来是安排的最好的。
这么算的话,宗门就没人有理由换掉他家了。
想到此处,厉前行站起身来,举着蜡烛在身后挂着的地图上找了一遍,用毛笔画上了一个圈道:“吩咐下去,密切监视此人,若能提供点帮助也是可以的,记住不要留下任何痕迹。”
属下领命退下。
厉前行又思虑了半响才敲响了桌子上的铜钟。
屋子里分明没有一人厉前行却道:“帮我给磨石岩的人递话,就说可以暂时合作,不过为表诚意,必须先拿到在剑南楼闹事那个年轻人的人头。”
厉前行能坐上家主的位置,不是因为他的武功高强,而是会借刀杀人,家族之所以能蒸蒸日上,他左右逢源的手段,功不可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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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予他们到底没有赶到剑宗山脚下。
在剑门县就不得不听了下来,不是累的想要歇脚,也不是景色迷人的,走不动路,而是乐韵和石映雪两人又要闭关了。
两人同时要进入合鼎境二重,是少有的一种现象。
闭关就要一个安静的地方,也要有人看守才行,于是王予啥也不能做,只能端个板凳守在门口。
受到刺激的柳斐剑都快要疯了,他自认已经很努力了,也刚刚在剑道上上了一个新台阶。
还没有享受够这种好心情,就被比他还年轻的两位小姑娘给比了下去,关键是他可没有见到这两人练武有多勤快。
“人比人气死人,我恨有天赋的人。”
院子中央的一棵桃树下,柳斐剑喝着闷酒,对面坐着的就是欧阳开来。
“以前总听人说,你看人家多厉害,自己不努力怎么赶的上人家,现在看来就是个笑话,有些事是努力就能行的?”
柳斐剑嘟囔着醉话连篇,连放在手边的剑倒了,都没有发现。
“可是不努力,你又怎么知道什么叫绝望?”
欧阳开来又在柳斐剑的心口插了一刀。
那个疼啊。
柳斐剑等圆了眼睛,恶狠狠的盯着欧阳开来,许久之后才泄气一般的躺在躺椅上,望着天上的云彩,不知说什么才好。
云彩聚散无常,鸟儿追着着,却始终摸不到半点,只能穿梭其中,忽隐忽现。
“我想不明白,你怎么就一点压力都没有?”柳斐剑瞧着桃树上生涩的桃子道。
“你觉得我武功如何?”欧阳开来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反问了另一个问题。
“不太行是给你面子,实在是差的可以。”柳斐剑瞟了一眼道。
“就是你口中的不太行,却是我们镇子上的第一高手,你说神奇不神奇?”欧阳开来道。
柳斐剑听得无语,似乎这样一比较,自己也可以是他们柳家第一高手了。
“都说比上不足,比下有余,我从来都不和上面的去比,除了让自己郁闷之外,得不到任何好处,所以我只和下面的比,这样一来是不是舒服多了?”
欧阳开来用他的办法,给柳斐剑了一点信心。
“小弟弟很有想法,姐姐我还开心哦。”
不知何时院子的墙上坐着一个女孩,漂亮的女孩,只要见过的人,只需看上一眼就很难忘却。
柳斐剑抬头看了一眼,就连忙躲开了视线,只有欧阳来来这样的憨憨,看过之后无所谓一般。
“‘幻音仙子’兰英?”
磨石岩上的壁画,被很多人画成了小册子贩卖,柳斐剑他么也买来看过,所以一眼就认出了来人。
真是的人,比画册上的人更加好看。
“正是。”兰英笑道。
“你来这里干什么?”
屋内还有人在闭关,柳斐剑不能不慎重。
“你们杀了我磨石岩的人,不会这么快就忘了吧?”兰英道。
“哼!咎由自取,难道只需这两人行凶,就不能让我们除恶?”柳斐剑拾起倒在脚边的长剑,随时做好出手的准备。
“算了,那两人老娘也觉得恶心,这次来就是要告诉你们一句,厉家人盯上你们了,想要和我们合作,拿到你们的人头。”兰英笑道。
“知道了,算我欠你们磨石岩的一个人情,有机会拿着这个东西可以来找我。”
柳斐剑和欧阳开来还没有开口,屋内的王予已经送出了一柄飞刀,飞刀上刻着一个“王”字。
飞刀送出去的速度很慢,只等着兰英伸手,才落在手中。
神乎其神的内力修为,让兰英脸色一变,不禁想起了刘烨的忠告,不要和这人为敌,能一招杀掉一位合鼎境高手的人,武功一定很高。
没有达到这个境界的人,是很难想象的。
作为看客的柳斐剑脸色也是一变,暗道:差距更大了,这辈子是追不上了。
远在它处谋划着一切的厉前行,自然想不到,有人会立刻就把他卖了。
也是他自身武功不行,小看了高手的威慑。
接过飞刀的兰英郑重的收入怀里,这种高手的人情,可是比金子还值钱,通常都是能救命的。
忽然有些为厉家悲哀起来,惹谁不好,惹上这样的人物,同时又有些庆幸,庆幸刘烨他们再次分析的很对。
只有她们这些朝不保夕,在刀口上生活的人,才能明白武功高到某种程度,是怎样的一种感受。
或许,厉家背靠剑宗,已经忘了拿起剑解决问题的方法了,这才能让他们钻了空子。
兰英本来还想展示一番武力的想法,在这一柄飞刀之下化得无影无踪,她需要立刻赶回去,给刘烨他们汇报最新的消息。
柳斐剑瞧着兰英,来无影去无踪,内心感慨万分。
“现在是你们年轻人的江湖了。”
说话的时候,语气萧瑟,若不是头顶上桃树结满了青色的桃子,还以为已经到了秋季。
“你说王予接下来,要怎么对付厉家?”欧阳开来可没有伤春悲秋的想法,他最现在最关心的就是这件事。
柳斐剑一噎,好不容易酝酿出来的情绪,就这么被人打断,不爽的道:“你问我,我问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