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有才从没遇到过这样的事情。
只听过林晚秋偶尔说过一句,女人若不喝醉,男人哪有机会?然后被郑珊郑姑娘狠狠的扯了一次耳朵。
最后告饶说是他师傅说的,自己只是觉得有趣,随口乱喊。
现在他不觉得是乱喊,比他学过的四书五经都有道理的多,于是对于他那个便宜师傅又多了一点好奇。
只有亲身经历过的人,才能总结的这么精辟吧。
十六岁的男孩,也是个男人,只要是男人都会对女人有想法,更何况是送上门来的。
李有才被赵寒松教导的不错,只是摸了摸自己的钱袋,确定付了酒钱,不会身下太多。
于是很坚定的道:“男女授受不亲,我父亲教我的,咱们能一个桌子喝一次酒已经犯了很多忌讳了,再下去,我怕死去的父亲会掀开棺材板,跳出来打我板子。”
女人一呆,若不是看到了他摸钱袋的动作,差点对自己的容貌都有点不自信了。
“噗嗤”一声轻笑道:“刚好我有银子把他的棺材板压住。”
说着就从衣袖里拿出了一块十两的银锭,挽起衣袖,露出白皙的皓腕,让李有才呼吸一阵急促。
“那还等什么?现在就走。”
急切的模样,很难想象刚刚还一脸的义正言辞,似乎一位守着礼法的老学究。
周围那些来此喝酒的汉子们都惊呆了,还以为自己喝醉了,是在梦中见到了这一幕。
揉了揉眼睛,才发觉那是真实的,真实的让人嫉妒,嫉妒自己怎么没有这么好的命,能遇到这么好的女人。
除了漂亮,还很有钱的样子。
也有人疑惑,难道世道变了,只要请女人喝酒,就能有这样的艳遇?
不少人已经开始动心,而其中一部分人则已经开始了行动。
集市上很快就多了一些醉汉,满口胡话的,拉扯着路过的小姑娘们,闹出了不少笑话。
很多人为此被人狠揍一顿,遇到铁板还可能被打进大牢。
李有才很年轻,年轻就是体力好,一开始赵寒松还拉着他一起逛青楼。
去过了几次之后,就放过了他,有时候不是武功越高,这方面就越厉害,服老还是需要的。
悦来客栈。
江湖上四处都有这样的一间客栈。
李有才就在三楼最好的房间,女人就躺在他的怀里睡得很熟。
窗外已是繁星点点,月牙儿也挂在了屋檐边。
这样的风流韵事,只有那些说书先生的口中才能出现,李有才忽然觉得自己很幸运。
幸运也能遇到这样的好事。
“你在看什么?”女人不知何时醒来,好奇的问道。
“看星星。”李有才道。
“星星?哪有什么好看的?”女人透过窗户,看向了夜空,每一晚几乎都一样。
“星星有很多,却只陪着一个月亮,那太阳是不是很寂寞?”李有才忽然感慨的道。
女人扭头看向李有才的脸庞,似乎刚刚才认识了这个男孩一般,只有经历过很多的人,才会有这种想法吧。
突地,她有了想要亲吻的冲动,手刚刚一动,就摸到了一个冰冷的物件。
“这是什么?”女人道。
“是剑鞘。”李有才道。
“怪不得我之前只感觉,你只有一只手,难道你做任何事,都要拿着它不成?”女人似乎吃醋了,还是在吃一柄剑的醋。
只因在男孩的心目中,自己竟然比不上一把剑重要。
“是啊,不拿着他我不安心。”李有才很认真的道。
“可你有了我,也不够吗?”女人不依不挠的道。
“有一点你要明白,你我之间只是各取所需,明天天亮就要各奔东西。”李有才冷静的道。
女人咬了咬嘴唇,仿佛下定了决心道:“我可以留下来。”
“我只是一个穷小子,不值得你这样付出。”李有才有了一点感动。
任何一个穷鬼,若是遇到一个漂亮的女人,在吃了上顿没下顿的时候,还愿意跟着,都会感动的恨不得掏心掏肺。
“我说值得就值得。”女人越说越坚定。
那个女人没有在闺房之中向往过爱情,多数女人都是向往的高大英俊,年少多金,而她不同,她看中的是一个人的品质。
李有才刚好符合了这一点,至于这一点是什么,只有女人自己心里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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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已深,微凉的风吹着已经入睡的柳枝。
摇晃着似乎这样能让它睡得更香,更安稳。
厉家的宅子内,点着灯笼,明亮的和天上的繁星一般无二。
最亮的一处书房,厉前行来回的以不知走了多少遍了。
刚刚接到的消息,陈家没了,一把火烧成了废墟,前去支援的大哥也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想来也是凶多吉少,在江湖上从来都是往最坏的方向打算。
而他们厉家名下的一些产业,也都有了一些不好的影响,暗中又一只打手在操纵者一切。
从眼前看损失不是很大,但长远来看,那都是银子。
厉家人很多,练武的人更多,哪一样都是巨额的开销,由不得他不上心。
生意上的事情,很难用武力来解决,若都把商人杀了,谁还会去走乡串巷买卖商品?
当然也有好消息,那个剑客少年李有才快要上钩了,一个少年人,遇到这么一位知冷知热,漂亮多财的美人,谁能不动心?
又有那一个穷酸书生,不是在幻想着有朝一日,遇到这样的一个美人?
那些小说中,可都是表现的淋漓尽致。
不过这些都不是个事情,真正让他难看的是,剑宗的那些老古董长老们,居然要剥夺他厉家看守南大门的权利。
一件件的事情仿佛都是从剑南楼开始的,而事情的主人公也已被他埋在了不知那棵树下。
蒲山,一个误了他大事的下人。
而现在,他又把王予给记恨上了,若不是这人,又怎会有后面的一发不可收拾?
每一家都有每一家的难处,家族大了更是如此。
此时一名手下半夜来此敲门,厉前行烦躁的心思一收,请了进来。
“刚刚接到秘报,东边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