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一种白天为人,晚上为老虎的东西。
搜神记中言:江汉之域,有“貙人,”其先,廪君之苗裔也,能化为虎。貙虎化为人,如着紫葛衣,其足无踵,虎,有五指者,皆是貙。”
甚至有记载人为官的事情。
不过此时李郸道听着这茂名县老汉讲着,却并非这么一回事情。
“那日,我披着一件衣服就去了县衙,看见那长着老虎毛的老婆子,吓了一跳。”
“当下躲着暗处。”
就见着父母官穿戴整齐了,坐着公堂上。。
……
“堂下何人?”
“民妇陈黄氏。”那人跪着县衙大堂之下。
李福德刚刚吃完晚饭,正打着算盘,厘算今年茂名县的财政数项。
却听见了鸣冤鼓响,想也不想,套着一官服就升了堂。
师爷,主簿,县丞这些人也急急忙忙赶着来。
李福德的规矩如此,有案必审,不论时辰。
但看当他们见那妖魔似的老妇人也是吓了一跳。
师爷看着李福德,小心问道:“李县,这可是怪异之事,我们能审?”
李福德开口道:“怎么不能审?”
说罢对着那老妇问道:“你是活人,还是死人?”
那人哭道:“老妇人原本也是活人。”
“那你现在是死人了?”李福德对这个倒不惊讶,毕竟自己的侄儿便通鬼神之事。
“是,也不是。”人道:“现在老妇能吃能喝,只是再也变不回活人模样了,且越来越和畜牲相似,可心中有一桩冤屈还没有结案,因此不愿到山林之中去。”
李福德一听有冤屈,想着自己的初衷, 开口道:“活人尚且有嘴巴喊冤, 可是死人却无法喊冤。”
“本官也不管你是活人, 还是江湖术士弄出变化戏弄,但只说冤屈何在,本官自会定夺, 还你一个公道。”
那人一听,立马流出眼泪来, 开口道:“民妇要状告我的儿子, 儿媳妇。”
人一开口, 就将那怨气一点一点舒展开来。
这人三个月前还是活人,生活在海边。
丈夫陈氏日日出海打鱼, 因此积劳早逝去。
只留着她陈黄氏将一个儿子拉扯大,做着修补渔网,浣洗衣服的活计。
好在这个儿子有出息, 十几岁便开始跟着别人出海打鱼, 每每能够补贴家用, 大约二十岁时, 便继承了他老爹留下的一艘老船。
不过多久,家里年没有从前那么穷苦了, 添置了一些家当,又用石头贝壳新盖了一间屋子,冬暖夏凉。
因此陈黄氏便张罗着给儿子要找一个媳妇, 毕竟二十多已经老单身汉了。
但是每每介绍的姑娘,他儿子都婉言拒绝, 这叫陈黄氏万分焦急。
自己儿子不会不喜欢女人吧。
正当这位陈黄氏在老头子坟前述说没有留香火的时候,她儿子带回来了一位姑娘。
那姑娘十分漂亮, 长得水灵灵的,身段好, 屁股大,该胖的地方胖,该痩的地方痩……
李郸道听着这老汉将那姑娘的身材聊得十分仔细,仿佛亲自见过一样。
不由得吐槽道:“他儿子哪里找来这样好的老婆?人家有这样的条件,怎么会跟着他一个打鱼的,难道是捡到的老婆?”
“嘿!小兄弟,你还真聪明。”那老汉道:“这姑娘还真就是捡来的。”
“那姑娘一家人出海经商, 遇到了海难,全家遇难,独独她被那陈黄氏的儿子给救下了。”
“这是救命之恩,便是以身相许也是不奇怪的, 况且她一个女儿家,没了倚靠,没了父亲作为背景,哪里能论到家世,嫁给人家难道还有差的?”
李郸道摇摇头:“只是这来路不明的女子,最好不要捡回家去,大海宽广,也不知道是什东西跟着回来了。”
那老汉脸色一正:“你说得是。”
接着道:“那陈黄氏也觉得蹊跷。”
之前介绍多少个女孩子,都跟不开窍似的,怎么单单这一个就开窍了。
只是尔子喜欢,进了家门三日便很快成了亲。
……
人跪着公堂上,对着李福德诉苦道:“老妇这儿媳妇却并不是善类,别的儿媳妇进门便是要学会伺候婆婆,听从丈夫,生儿育女,相夫教子,织布养蚕………”
李福德打断她道:“你这观点就不对了,婆媳之间应该是平等的,如何说伺候一说?”
那人一愣,这不天经地义的吗?,随后道:“不伺候就不伺候吧,可是她不伺候婆婆不说,甚至指唤东,指唤西的,简直把老太婆我当成了个下人。”
“我那儿子,辛苦打鱼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