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中,火把上的火焰随风舞动,将伊一手中的锦缎也随风飞舞。
她转头望向东方的天际,那一抹鱼肚白已经清晰可见了。
就在她专注于眼前的一切时,辛鹏那低沉的声音再次响起:“娘娘看在我辛鹏为你做牛做马这些年的份上,能不能让我死个明白。”
赵喜历声道:“别忘了分寸,你算什么东西!”
“够了赵喜,说实话,他可比你有用的多。”
赵喜先是一愣,而后连忙侧过身子恭声道:“娘娘教训的是,但事到如今,我们不是应该先考虑,怎么应对城下的大军嘛~”
“呵那是陷阵军,你听说过有他们攻不下的城吗?若不是信了你带回来的信使,我宁可四处奔波也绝不会入城。”
赵喜身子微微一颤,连忙道:“那我们跑吧”
“蠢货,不说话就不会显得自己蠢了。”
“奴才知错了。”
言罢,将伊一不再理会于他。只见她终于松开了拈住锦缎的手指,任凭那锦缎扬扬飘落随风而去。
见锦缎飘落的方向,正巧是城下的军阵前。将伊一会心一笑,转身妄向了一侧的辛鹏。
就听她那清冷的声音再次响起:“辛鹏,我知道,你一直视耿教主如父亲。正因如此,你应该比我更清楚。他是多么狠毒的一个人,多么无情的一个人。”
“所以安慰的话我就不多说了,既然你想死个明白我便成全你。”
“砰”的一声闷响,辛鹏双膝跪在了地上。他目光灼灼的盯着将伊一,等待着他认为最聪明的人,给自己一个答案。
“其实说来也简单,我们之所以沦落到如此境地,只因我等皆是盘中子而非下棋人罢了。”
“天曌军有动作时,我三哥既然能知道,耿教主哪有不知道的道理。”
“当他知道,这帮蠢货坏了我的计策。任凭我有天大的本事,也无法力王狂澜时。没有利用价值的盟友,当然要为他而牺牲,来创造更大的价值。”
“北境军的动向;了无音讯的游龙铁骑;如及时雨一般的密使;事先准备好的空城;这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中,无非是让我们引开陷阵军和卫字营,好让他的新盟友谋取最大的利益。”
“想必此时刘天沐已经赚得盆满钵满”
“额”
将伊一口中的一声沉吟,让呆滞的辛鹏如梦方醒。当他定睛看去时,赵喜手中的匕首已经刺入了将伊一的纤腰。
“娘娘好像并不意外。”
“呵呵我若不求死,你这蠢货早在我得知中计时便死了。”
“果然聪”
将伊一没有给赵喜继续说话的机会,只听她厉声道:“辛鹏,带着我的尸体去找将家人,把我所说的一切都转告给他们,我要让这些家伙都给我陪葬!”
“噗!”
一道血箭从将伊一的口中喷出,只见赵喜双手横拉匕首,在将伊一的腰间割出了一个偌大的口子。
“没用的刘季如老鼠屎一般的太后没半分像我的刘天朝自以为是的于英哈哈!噗哈哈,我将伊一没输!是天不助我,让我身边尽是猪!”
这一声仰天长叹过后,呼风唤雨十余载的大曌皇后就此落幕。
“阉狗!去死!”
辛鹏瞬间暴起,其身上周天境巅峰的气势陡然爆发。虽然少了一只手,但丝毫不影响他的实力。
劲气翻滚间,双臂袖袍轰然炸裂。那藏于袖袍中的护臂搅动着周遭的空气,朝着赵喜的头颅直击而去。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时,一个黑影瞬间拦住了辛鹏的去路。
此人运转内劲时,周身腥臭味之浓郁是辛鹏的一倍还多,速度与力量也并非辛鹏能比拟的。
他手中重刀斜斩而下,辛鹏大惊之余举起护臂抵挡。
两人在交手的一瞬间,两支护臂齐齐炸裂。在护臂炸裂的那一刻,辛鹏整个人倒飞了出去。
就见他双脚摩擦着地面,直至退出数丈才停了下来。停下时其脚下的靴底已经磨穿,单是那拖出来的血痕就有一丈之远。
望这赵喜身边站着的人,辛鹏知道自己难以力敌。就见他没有丝毫的犹豫,一步踏出飞身跃下了城墙。
高大的身影轰然落地,一个箭步踏出便朝着严阵以待的陷阵军冲去。
在他迈步的同时,一声咆哮从其口中传去:“皇后娘娘死了,被人害死了”
电光火石间,一杆长枪从城头飞掠而下。其速度之快劲力之猛,让疾行中的辛鹏难以完全躲避。
就见那杆长枪卷起阵阵破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