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坚守!”田观一脚踹在墙壁上,“坚守坚守坚守!没有兵力我拿什么坚守!”
他恼怒的发火,心里面的憋屈仿佛在这一刻得到释放。
灵姑胥轻叹一气,“将军,数十路反贼,四面八方围攻河南郡一地,只要有一个方向被突破,朝廷必然会功亏一篑。我们坚守孟津关并没有多大的用处。”
“你什么意思!”田观猛然回头,瞪着灵姑胥。
“属下只想告诉将军,请为弟兄们的性命着想。这场战争,我们看不见获胜希望,为何还要让弟兄们白白去送死呢?”
咚!
灵姑胥的话,如一记重锤落在田观胸口,让他呼吸变得急促起来。纵使他很想反驳灵姑胥的话,但目前的情况,却让他没法反驳。因为继续打下去,他们确实不知道怎么赢。
“你想投降反贼?”田观声音变得阴冷。
灵姑胥抱拳躬身,“属下不敢,只是属下实在不想看见朝夕相处的兄弟们一个个去送死。”
闻言,田观瞬间颓然。
“吾追随大将军已久,若是我投降,如何对得起大将军?”
话音刚刚落下,一名士卒连滚带爬冲上城头。
“将军,大事不好,大事不好!”
“发生什么事情?”
“启禀将军,巩县出现大量敌军,据哨骑探报,他们是反贼夏阳悌等人的兵马!”
轰!
这一刻,田观脑子炸裂,他上前一脚踹倒士卒。
“放屁,巩县怎么可能会出现贼军!成皋关有柳濞镇守,贼军怎么可能杀入巩县!你乱我军心,当杀!”
士卒跪伏在地,瑟瑟发抖。
“卑职没有胡说,柳濞献关投降,贼军已经杀至巩县!”
献关?
投降?
两个词从田观脑子里面飘过,他眼前一黑,直挺挺的倒下。
“将军!将军!”
当田观再度苏醒的时候,已经过去三个时辰。他醒来后第一件事情便是询问巩县情况,灵姑胥无奈告诉他,柳濞确实已经投降。目前夏阳悌等人的贼军正在向孟津关逼近。
换句话说,他们已经走到末路。
田观看着黑漆漆的屋顶楞会儿神,而后挣扎着坐起来。
“事到如今,已非人力可以扭转。彼时,我深受大将军看重,委我以重任,此时,当以性命相报。谢宗战死弘农,吾又岂能苟延残喘的独活于世。”
“三军将士,为国而战,无错于人,不可教他们死在此处。”
灵姑胥劝道:“将军,柳濞都能投降,将军为何”
田观摇头,“因为吾乃长城军团亚将,只能马革裹尸,决不能做阶下之囚。我素知你有才,将弟兄们托付于你,我能放心。若是有朝一日,你有机会手刃柳濞,请一定不要放过他!”
“将军!”灵姑胥伏首,泣不成声。
田观缓缓走下木榻,取下佩剑,将之拔出来,脖颈含着冰冷的剑刃。
“吾田观,对得起大将军栽培。此生,无愧于人!”
“谢宗宁死不降,吾绝不屈居人后!”
“逆贼们,我等着你们授首!”
扑哧!
鲜血横飞,尸体直挺挺的倒下。
砰!
不轻不重的响声,在堂内回荡。灵姑胥沉默的看着田观尸体,而后起身跪下,向其行大礼。
“将军,有朝一日,吾必擒柳濞,问罪将军墓前!”
次日,灵姑胥整合余下兵马,开关投降阴休。
对此,阴休自然是将表面功夫做到极致,一番礼贤下士,再三安抚灵姑胥。甚至,还让灵姑胥继续统辖他的本部兵马。对宁死不降的田观,阴休也给予尊重,下令让人用最好的棺椁,将其厚葬在邙岭之侧。
阴旷则显得很不开心,他可是打算破关之后狠狠报复的。
不久之后,六路义军在偃师会合。
“文烈,好久不见!”
一见面,夏阳悌和阴休热情拥抱。他们以往便是好友,如今共襄盛举,关系自然更加亲厚。至少,比其他路义军太守要好得多。
“巨先,此番是你更快。”阴休颇为不甘心的承认。他知道孟津关的投降,很大原因是成皋关先失守的缘故。
夏阳悌哈哈大笑,搂着阴休肩膀,“文烈,你我共起义军,救国伐贼,和分彼此!”
这话中听,阴休绷着的脸色微微缓解,旋即开玩笑道:“看来这一次伯继是最慢的。”
“嗯,应该是。”夏阳悌转而道:“不说这些,今夜犒军,咱俩一醉方休!”
“好!”
周围士卒纷纷起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