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阙、大谷、轘辕三关易守难攻,是为雒阳南方三座门户。因南方四路义军分而击之,互相之间难以联动,只能孤立防守。单论兵力而言,伊阙关和大谷关的压力不大,但轘辕关不同。
因为攻打轘辕关的有两路义军,分别是汉中太守西门靓和蜀郡太守应预。这也导致防守轘辕关的庞痤苦不堪言,他原先还在庆幸自己能防守轘辕关,但是现在却是一点开心不起来。
轘辕山,山路险阻,十二曲道,将近复回。
“这么打下去不行啊,我们损失太大。”西门靓立在矮坡上,眺望前方撕杀惨烈的战场,显得忧心忡忡。
应预颔首,摸着胡须,笑道:“激战数日,是时候改变战法,西门太守以为呢?”
“哦,应太守有办法?”
“那是自然。”
随后,联军连败三日,无奈后撤十余里,丢盔卸甲。
“将军,贼军已撤!”扈衝抱拳道。
原本有些颓废的庞痤瞬间精神一震,“真的?”
“千真万确,贼军确实已经撤离关下。末将派人一路沿途查探敌军踪迹,发现他们丢盔卸甲,甚至丢弃不少粮草。”
“好啊!”庞痤大笑。
扈衝道:“将军,是否追击?”
“不可!”庞痤警惕道:“万一这是贼军用计,我们岂不是羊入虎口。大司马让本将坚守轘辕关,可不是让本将歼灭贼军。”
话音刚刚落下,一名信卒来到中军大帐。
“将军,雒阳急信!”
“快快呈上。”
待庞痤看完信后,整个人有些愣神。
“将军,大司马有何指示?”扈衝问道。
庞痤道:“大司马让我们想办法歼灭轘辕关的贼军,他会让大谷关的子车烥支援我们。”
“这?”扈衝不解,不是让他们坚守么,怎么突然下令进攻?
庞痤和扈衝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大司马的决定,只能无奈下令进攻贼军。
但,应预和西门靓早已在山道设下埋伏,庞痤匆忙进军,中计不敌,遭逢大败。
后,轘辕关兵力不足,为西门靓和应预占据。庞痤只能率领余下残兵返回雒阳,去向大司马复命。
而在另一边,接到大司马命令,前往轘辕关支援的子车烥也是一头雾水。他在大谷关打得好好的,突然将他调到轘辕关做什么?
想不明白,但子车烥还是奉命率军前往轘辕关。临走的时候,他留下五千人防守大谷关。
可他没想到,行军刚至邬聚东十里,遭到贼军袭击。
“可看清是哪一股贼军?”子车烥跃马立于疆场,看着前方混乱的战场,询问传信兵。
“回将军,打得是‘阴’字旗!”
“阴字?”子车烥浑身一震,他想到河内的阴休。难道说孟津关已经丢失?
想到这里,子车烥连忙命人想办法抓来活口当面询问。得知的消息让他如遭雷击。
成皋关柳濞投降,孟津关灵姑胥投降,六路反贼,十几万大军已经逼近雒阳!
完了!
想到这里,子车烥咬牙,指挥兵马从容应战。历经两个时辰,将这股反贼兵马挫败。但他也不敢继续追击,而是率军赶往雒阳。
“没想到,酆军之中也有如此战将。”阴承平看着远去的酆军兵马,颇为感慨。
他和四弟阴旷,奉父命率领五千兵马击轘辕关,助南方各路义军进入河南郡。但没想到半路上碰到子车烥,为其所败。
“匹夫,只知道绕来绕去,气煞我也!”阴旷怒骂。方才子车烥利用步卒军阵,将他们的兵马冲的七零八落,让阴旷打得极为憋屈。
阴承平瞥他一眼,教训道:“那不是绕来绕去,那是马军的战术迂回之道。你自己冒失冲锋,导致中军露出破绽,为人所破,还敢胡言乱语。”
闻言,阴旷鼻孔出气,不说话。
随着阴承平率领援军抵达,以及西门靓和应预拿下轘辕关。其后大谷关和伊阙关先后被破。
其中伊阙关守将咸敷战死。
东、北、南三方先后突破,西边的聂嗣也没有闲着。
其实在孟津关刚刚被拿下的时候,聂嗣已经率军打下函关。不过他没有第一时间前往雒阳,而是选择在谷城休整几日,随后才率军前往雒阳与夏阳悌等人会合。
风萧瑟,长长的军队沿着毂水一路向东缓缓前行。
“主公,雒阳传来消息,夏阳悌、阴休、韩泸、马先、阎轨、柴微等六路大军已将雒阳包围。另,南方的西门靓、应预、齐质、娄周等人也都在赶来的路上。”甘瑢将哨骑送来的消息禀报给聂嗣。
此时,聂嗣骑着神骏的白龙,慢慢悠悠的走着,一边给夺鹿剑擦着剑刃,一边回答甘瑢,“还挺快的。”
“主公若是愿意,定会第一个抵达雒阳。”
“那有什么意义吗?”
“破贼首功。”
“难道不是众矢之的?”聂嗣似笑非笑的看着甘瑢。
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