恢复伤势,
还试图再寻找机会,可是面前的这把长刀灵性太高了,几乎死死的盯着自己,动一下,它就靠近一点自己,此刻已经抵到自己眉心了。
尖锐的刀尖让任夫毫不怀疑,自己再动一下,它就会刺破自己的脑袋。
区区头骨,在中品宝刀的锋利之下,跟豆腐没什么区别。
方云吃了点干粮,然后掏了一块紫金,放到手腕处,每次吃饭也得给小怡吃一点,一日三餐,刚刚好。
不过两仪珠和林妙玉是一样的性子,宅。
能不动就不动,器灵都懒得出来。
方云有一种感觉,她吃紫金好像在修复自己,而且,自己的两种意,好像让她很平衡,很舒服。
所以,它就待在自己体内,“慵懒”起来。
“你们统帅温远,为什么体内有两个魂魄,另一个变成了幽魂?”
方云淡淡发问,问出来自己最想问的问题,林妙玉当初没见过那个幽魂的模样,却也很好奇,不由侧耳倾听,
不过两人虽然早有所料,但还是有些失望,听他有些愤怒的言道:
“你胡说什么!温帅何等人物,怎么会跟那些阴秽鬼物有关!”
“看来,温远很得军心啊,不过,他果然也是个小兵子,了解不多。”
方云心道了一句,继续问道:
“你为什么要杀你们任县县令,又为何来到这里了?”
方云的不住发问,让任夫这个有血性的汉子很反感,闻言沉默下来,一副要杀要剐随便的样子。
这下方云就觉得有点难办了,这人一看就是个性格坚毅,宁死不屈的汉子,从之前的表现来看,吃软不吃硬,自己更没啥折磨人的手段。
当一个人对死亡也不畏惧的时候,就很难再威胁他了。
方云摸着下巴想了一下,林妙玉也在想办法,不过小媳妇也不是万能的,让她杀人打架她擅长,用刑逼问就不行了。
转念一想,方云还是有办法的,不说是吧?那先考考你,不是,先烤烤你。
第一程度的心火之意,隔空就附在了刀身上,继而笼罩住了任夫。
“如指臂使,中品宝刀就是好用。”
方云感慨了一下,随后就不管他了,爱说不说,不说拉倒,狗日的镇远军,杀了那么多平民百姓,害得他们家破人亡,妻离子散,死了正好。
妖祸,那是种族竞争,每天每刻每时都有人和妖兽在厮杀,人贪恋妖的皮肉筋骨,妖喜欢修士的精纯大补,没有什么对错之分。
但是绥州炼狱一般的惨境,几乎全是人祸造成的,泯灭人性般的私欲,是其根源。
任夫很快就坚持不住了,人的情绪很复杂,就跟人心人性一般,方云提问的事情让他勾起了痛苦的回忆,不由的产生了恨意,对往事耿耿于怀,越想,就越有一种被灼烧的痛苦。
方云最终,还是没狠下心来,烧死他,看他有了痛苦的神色,依旧坚持着,就默默收起来了心火。
这样一个,六品修为的武夫,能对着毫无修为的老头砰砰砰磕头的人,方云觉得,他跟那些几乎偏执到疯狂的溃卒,还是有些不同的。
“我就是绥州人,你可知,你们这些镇远军的残兵败将,在绥州造成了多少杀孽?”
方云收起来了心火,平淡的开口。
如今的他,已经不是刚出安县,就被吃人的世道撩动情绪的少年了,成长了很多。
“我当年十五岁,”
不知是情绪勾动,还是方云言说他也是绥州人,让任夫敞开了心怀:
“当时,我还未满征夫年岁,家里也算殷实,和卫家小姐指腹为婚,准备再过一年就成婚了,可那任强,仗着家族,强行把我籍岁改了一年,送我征走,”
任夫似在解释,又似乎陷入了痛苦的回忆,开口恨声:
“一年之后,温帅察觉到了不对,亲自给我平反,还送了我一些银两,让我回家,
可我回到家中,家财被夺,双亲被发配到洞天里劳作,竟死在里面,卫家依附他们,把女儿改许配给任强,一堆狼心狗肺之人,诬我逃兵,要杀之于我,幸得我在军中有了一些拳脚,逃了出去。”
阳光照着,林影有些斑驳,一如他记忆中往事,支离破碎着。
“三十多年,我本已仇恨淡去,此生只想老于军中,但不知为何败成这样,得陛下旨意,我准备先回故乡,静待命令,没想到回去了,看到任强那厮,竟然能得三良举荐,当了本地县令!”
“更气煞某的是,当年他故意强迎的卫家小姐,竟早已被其休去,不知死在了哪座孤坟野冢,我岂能容他,岂能容他!”
任夫情绪激烈,咬牙切齿,疯狂的捶打着地面,方云默然,听他有些颓废的说道:
“杀了他,我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听闻过往的兄弟各个都在犯事,我不知道他们怎么回事,怎么会变成那样,有人让我学他们,可我并不会治民,我又听说雪刀卫要来绥州了,就有些怕,一路逃跑,就跑到了这里。受了伤,遇到了里正老爷……”
“你不知道你那些兄弟怎么回事?他们在卖人,把人当奴隶卖,换了钱买修为丹!”
“绥州几十余县,县令大都被你们那些兄弟杀光了!皇帝下的什么命令!让你们杀县令?!”
“你以前是七品吧,怎么突破到六品的?莫不是把整个任县都卖光了,才逃到这里的吧!”
方云寒声,杀意四起。
前面的他有点信,可后面梁皇帝给他们下了命令?这方云可就不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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