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吧?
敖泽心里面纵使有千百个疑问,却一个也问不出来,心想,还是把太傅大人叫醒,让他拿个主意吧,毕竟他才是主心骨,可不能让他出了一点事啊。
去到里面的隔间,敖泽看太傅大人睡得正香,心道,这老头倒是真能睡,这么大的打斗声,听不到吗?便轻轻地晃了一下太傅大人,道:“太傅大人,醒醒。”
太傅大人翻了一下身子,依旧睡得香甜。
敖泽只好用力地又晃了一下太傅大人,道:“太傅大人,出事啦。”
太傅大人这才挣开惺忪的睡眼,道:“睡得正香,莫要叨扰我。”
敖泽大了点声音,又道:“太傅大人,好像有人行刺咱们,这可如何是好?”
太傅大人瓮声道:“不管,天大的事儿都不管。”
敖泽叫不起太傅大人,心里不住地嘀咕,这都要快要火烧屁股了,还睡得这么深沉。
叫不起这老头,敖泽只得也趴在大帐的门口,想外看去。
外面不知道有多少人来行刺,但是护卫的朔方军士却已经将这大帐团团围着,防备有人靠近这里。
敖泽看不清外面的情况,却只听打斗之声渐渐地弱了,过不多久便再也没了声响。
这时却听有人在大帐门口叫道:“太傅大人在吗?”听声音是博彦赤的,想必是击退了刺客,来问安的。
嬴易公子道:“太傅大人还在安睡,不知将军有何事?”
博彦赤道:“夜露凝重,太傅大人若是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就是。”
嬴易公子道:“谢将军,这里一切安好。”
博彦赤又道:“那在下告辞,不打扰太傅大人休息了。”只听沉重的脚步声向远处走去。
敖泽听博彦赤走远,忙向嬴易公子问道:“嬴师兄,怎么不问他是谁在行刺咱们?”
嬴易公子笑了笑,道:“问这个作甚,如果他想告诉咱们,早就说了,如果不想告诉咱们,就是问了,也不一定问不出来什么。”说完,也躺床上休息去了。
敖泽傻傻地站在那儿,心里却想,这嬴易公子怎么也和太傅大人一样,说起话来神神叨叨的,净是一些机锋话,让人听得不大明白,不过仔细想想,又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让人挑不出半点儿毛病……
一夜无话,第二天继续赶路。
敖泽出了大帐,却见大帐外插着几个羽箭,上面还有一些烧灼的痕迹,心里不禁一阵唏嘘,看来昨晚真的是经过一场大战,只是在这里,到底是谁要来行刺,真是让人摸不着头脑。
在大车上,太傅大人却甚是悠然,一点儿都不提昨晚的事情,好像根本就不知道有什么事情发生似的。
走了半天,敖泽终于忍不住,向太傅大人说道:“太傅大人,昨天有人行刺咱们。”
太傅大人道:“这么多人护卫,怕什么。”
敖泽有些不解地道:“咱们在这里被人行刺,太傅大人一点儿都不惊讶?再说了,是谁行刺咱们还不知道呢,这里面一定有蹊跷。”
太傅大人看了敖泽一眼,道:“年轻人要沉住气。”
敖泽虽然很想沉住气,可是心中疑惑就像带刺的蒺藜一般,横亘在心头,刺挠得坐立不安,又道:“咱们在这里也算人生地不熟,为何要行刺咱们?”
太傅大人叹了一口气,还是说道:“咱们要是死了,对谁最有利?”
敖泽沉思不语,他们要是死了,对朔方来说,并没有什么损失,对大周来说,却是不小的损失,这谁也没有讨到半点便宜啊,最后小声道:“好像对谁都没有好处啊。”
太傅大人又道:“事情不能只看表面,平静的水面下,最可怕的是什么?这个你总该知道吧。”
敖泽又默默思索,平静的水面之下最怕有暗流,因为你看不到,不知如何应对,所以才可怕。如果他们死了,大周必然兴兵报复,以大周的国力,朔方霜狼氏族不一定能承受得起,到时候拼死抵抗之下,很可能会元气大伤,甚至一蹶不振,到时候肯定会有其他势力崛起,来争夺朔方的统治权……
但是大周平静的水面下,就没有暗流吗?
想到这里,敖泽似乎有些明白过来了,大周与朔方之间虽然连年争战,但是都一直相当克制,并没有主力决战,一直处在一个微妙的平衡点上,如果有人打破这个平衡点,势必会引起可怕的后果,对大周还有朔方来说,都是极不愿看到的。
至于这暗流到底是谁,却仍是不清楚。
此次他们出使,就像在平静的水面下投了一粒饵料,暗流中的大鱼可能就会有动作,也可能会浮出水面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