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傅大人舒服地靠着狼皮靠垫,看着敖泽钻进车厢内,笑着道:“还是这马车舒服,回头也让墨家去做几辆来。”
敖泽四周看看,这车厢是宽大,但是好地方都让你给占了,我坐哪儿?这个嬴易公子倒是显得很镇定自若,在一旁静静地跪坐着,看了一圈,敖泽靠着门口的壁板坐了下来,虽没有狼皮靠垫,但是也比坐着要舒服一些。
孙绍将军看着太傅大人几人离去后,也不再相送,带着人马赶回枫林堡中。
…………
马车走动起来,除了有一点轻微的颠簸外,的确甚是平稳,只是马车虽好,但是马车四周却都围着厚厚的幔帐,一点儿也看不到外面的景象。
敖泽有些不解地问道:“太傅大人,这马车好是好,但是四周围得这么严实,这分明就是在防备什么。”
太傅大人挪了挪身子,使自己更舒服一些,道:“怎么,有人给你赶车,你还不满意?”
敖泽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觉着有些怪异罢了。”
太傅大人笑道:“朔方霜狼氏族人可不像咱们大周,他们居无定所,随水草而居。狼王的王帐也是时常变换位置,咱们虽是出使,但是他们也不愿让咱们知晓狼王的住处。”
敖泽又道:“这么神秘?”
太傅大人道:“神秘才能让人敬畏啊。”
嬴易公子却道:“我看狼王这么做,不过是怕别人偷袭罢了。”
敖泽又道:“我见过狼王一次,甚是意气豪迈,修为比孙将军也更胜一筹,谁敢去偷袭他的王帐?”
嬴易公子道:“朔方狼王一族看似强悍,这也只是表面的假象罢了,暗地里不知道还有多少暗流……”还要再说下去时,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向太傅大人悄悄看了一眼,又道,“这些事吧,也说不准,谁知道背后真正的原因呢。”
太傅大人眯着眼睛,似乎睡着了一般。
敖泽小声道:“嬴师兄,你说这跟朔方之间的争战还要打多久?”
嬴易公子道:“这可说不好,从现在的形式来看,双方已经到了一种胶着的状态,如果不能分出最后的胜负,谁也不会罢休的。”
敖泽道:“胶着状态?”
嬴易公子又解释道:“九里堡要塞被朔方攻下之后,就像一把匕首插进了大周的腹地,但是匕首又不够长,伤不到要害,一时间又不敢把匕首拔出来,就是害怕大周突然反扑,只能这样胶着着。”
敖泽点点头,道:“嬴师兄讲得在理,原来是这样。”
太傅大人这时慢慢坐直了身子,道:“不是匕首不够长,是忌惮九里堡两边的要塞,如果他敢深入进攻,后路就有被切断的可能,作为统领,未虑胜先虑败,有些事情的后果干系太大。”
敖泽又道:“怪不得朔方霜狼氏族一直在打枫林堡的主意。”
太傅大人却又躺了下来,在身上盖了一张狼皮毯子,呼呼地睡了起来。
敖泽也不再说话,靠在一旁,竟也睡了过去。
到了晚上的时候,博彦赤安营扎寨,就地休息,这才请太傅大人下了马车,进帐篷吃饭休息。
吃的是烤全羊,喝的是马奶酒,便来到一处颇为考究的营帐,里面又分为内外两个隔间。
太傅大人也不觉有他,自顾自地去了里面的隔间,躺在一张大床上便又呼呼地睡去。
敖泽本想去外面吹吹风的,可是又想到这护送的队伍可能不希望他们乱跑,也只好作罢,看外面的隔间有两张低矮的小床,向嬴易公子问道:“嬴师兄睡哪里?”
嬴易公子道:“我随便,睡哪里都行。”
敖泽也不客气,坐到左边的床上,又道:“嬴师兄,咱们还要走多久才能到地方?”
嬴易公子也百无聊赖地躺在床上,道:“照这样的速度,估计还得好几天。”
敖泽同嬴易公子闲聊了几句,便坐在床上练气化元,冲刷筋脉,等元气运行一周天,这才去休息。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敖泽被一阵打斗之声惊醒过来,却见太傅大人仍是沉沉地睡着,而嬴易公子却趴在营帐门口,去看外面的情况。
敖泽忙问道:“嬴师兄,发生了什么事儿?”
嬴易公子道:“好像是有人行刺。”
“行刺?”敖泽又道,“行刺谁?”
嬴易公子道:“当然是行刺咱们了。”
敖泽心中纳闷,谁在行刺,行刺我们又作什么,我们不过区区几个人,对谁也没有威胁,干嘛要行刺我们?我在这里人生地不熟,也没有的罪过什么人,总不能是针对我的吧?想来想去,不禁向里间的太傅大人看去,该不会是针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