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州南,何市,城南别墅区,教堂大厅中。
光线稀薄,空间昏暗,坐在长椅上的男生缓缓睁开眼睛,
男生穿着简单但是价格高昂的运动装,他缓缓吐出一口白气,教堂内空空荡荡,现在好像只有他一个人。
赵云鹤。
他抬手擦一擦鼻翼上冒出的细汗,此时教堂内突然一阵清风搅动,吹得他手腕上的宝石手链摆动赵云鹤看向背后,好似对着密封空间内有清风浮动的现象见怪不怪。
赵云鹤开口说道:“我们这样真的可以吗?”
嗡
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挺拔男生的身影缓缓凝聚。
男生头顶着一头灰白的干练短发,脸上带着标准的商业笑容。
白墨。
白墨轻飘飘地落下,坐在了赵云鹤的旁边。
“漫画家尚还年轻,我们这样做也只是想让他在相对安全的情况下快速成长。”
“况且”白墨眼中好像有一点精光闪过,“虽然代价有点大,但好歹我们也算是知道他‘次灵谕’的激发要求是什么呀想必漫画家对于整个人族都是很重要的存在呢。”
“让时空旅行者时空倒流把他送回木工死的夜晚,又让魔术师构建幻境入侵他的精神世界还要我专门用一副傀儡去他旁边监视确实是很下本啊不过这样做,他一个普通人的身板真的没问题吗?”
赵云鹤的脸上似乎是有一些担心。
白墨先是一愣,然后目光转向赵云鹤,
两人的目光对视,却是看得赵云鹤有一点心虚。
“你忘了吗?”
白墨率先开口。
“你为何加入天选?”
“我”赵云鹤有些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傀儡师赵云鹤,有一名为‘八重门’的术法,有八具傀儡,制作傀儡所用的材料都是死去七天的”
“别说了!”赵云鹤怒目圆瞪,出声怒喝。
但白墨却好似没有听见,继续开口说道:“至亲。”
白墨向后一跳,身形渐渐变得虚无,声音也是变得有些空灵:“我等皆为有罪之人,你有何罪?”
“自己了结自己可是要下十八层地狱的。”
白墨的身形彻底消失了,只有声音在空旷的教堂中回荡。
赵云鹤身子瘫软在长椅上。
望着昏暗的虚空。
他的意识也在渐渐沉沦。
华灯初下,阴雨绵绵,我的屋子也是阴暗潮湿,寒意从一指宽的破烂门缝肆意的钻进来,塞满了整个出租屋。
林立的高楼上闪烁着醉人的霓虹,蛮横地钻进了夹缝之中,从糊着泛黄报纸的窗户透进来,朦朦胧胧,在我的身体上映出了朦朦胧胧的光。
这该死的房间只有几个平米,只能放下一张窄短的沙发和一张破旧的桌子,厕所是公用的,做饭我也买不起菜,旁边餐馆和酒吧的垃圾都是扔在门口的,天热的时候那恶臭一下子就上来了,不过现在这天气都还要好上一些。
这里狭窄,破旧,终日散发恶臭,但是便宜,只需要十块钱一晚上。
我侧躺在沙发上,有点费力,我本来想缩成一团,但是沙发太窄了,我稍微撅一撅屁股就会滚下去,我只好像一条死鱼一样直挺挺地躺着,一动不动。
塑料小桌上有一个我用二十块钱买来的不知道几手的收音机,从里面传出来的声音也是含糊不清:“寒潮来袭,本市温度零下请市民保暖作。”
也是,是一个老物件了,我伸手抓一抓裸露的胳膊和小腿,没有一点感觉。
我抬手想要关掉收音机,却“咚”的一声滚到了地上,打翻了小桌子,收音机摔在了地上,但还是没有停止工作,他仍在支支吾吾地说:
“本市……四环一居民楼内发现一死者,据调查……身份……家具城……被顿物击打头部……”
我摔在地上,却好像是倒在了绵软的床垫上,温暖舒适。
直到我摸到了水泥地上的坑洞之中的积水,我才清醒过来。
我还在屋子里。
我想要支起身子,却一手摁在了一个小药瓶上。
药瓶滚动,我又是身子一斜倒在了地上。
收音机满是沙沙的声音。
也不知道在播报着什么。
我不想管了,我真的太困了。
明天该去哪里找十块钱的房租啊
没钱了。
好饿。
我好想吃
沉重的眼皮即将和下眼眶贴合之际,我看到了窗外被灯火辉煌的高楼扯得支离破碎的夜空。
先睡一觉吧。
……
太阳缓缓没入群山。
山间遍布光辉,余温暖人。
黄昏。
我睁开眼睛,眼前是一片翠绿葱茏,空气清新,山野相邻,鸟儿啼叫,好像在嘲笑我睡觉睡过了头,脸上还沾满了杂草。
太阳贴着远处的山包,只剩下一半了,将他周边的天空照的格外红,但是已经没有多少温度了,太阳挣扎着,在将走之际释放出了最绚烂的光华。
我
我不是
我转过身,看到了一座有些破烂的黄土黑瓦房,油漆几乎已经掉得干净的黑色木门上还贴着一个倒“福”字,门框两边原本贴的是对联,但是却被撕得七零八碎,已经看不出上面写的什么了,门横梁上还有一张褪色严重的横批,我凑近一看,隐隐约约间,上面写着的是“家和万事兴”。
噢!我想起来了,这是我的老家啊!
我一拍自己的脸,很疼。
我不是在做梦!
我回到了我六岁的时候,我转过身,撒欢似地朝着那黄土黑瓦房跑去。
我推开门,却看到一男一女正扭打在院子里,一旁一个瘦骨嶙峋的老人正坐在板凳上抹泪。
我认得出来。
这是我爸,和我妈。
和……我奶奶
这一幕我尤其熟悉。
我出生的时候,家道已经没落了许久了,爸爸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嘴里就时常念叨着一个名字,这名字很好听,一听就是一个娇俏可爱的美人,但是这名字并不是我妈妈的。
妈妈和爸爸扭打在一起,我站在一旁有些不知所措。
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