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么,知道的都知道。
如果不是这样,很难解释王铁此时这种牺牲奉献的精神,是出于什么样的目的。
轰!
剧烈的的爆炸声,震动声,滚滚传来。
天空都似乎被这巨大的宝塔顶出了一个大窟窿。
而地面已经深深的往下凹陷了十几丈。
在凹陷的地面下,张师兄和谷尘,施展各自的手段,托住巨塔,两人上身护身的灵符与大部分宝物,都已经在一瞬间炸裂。
二人的面色之上,也都徘徊着黑气,显然是运功到了极致。
啪!
啪嗒!
大块大块的山石开始从山峰半腰往山下滚落。
托着巨塔,谷尘和张师兄对视一眼。
随后由张师兄一人继续抵挡巨塔带来的压力。
谷尘则是提起降龙棍,继续抽击空气,扬起那爆裂心脏的鼓声。
鼓声一阵阵响起,九玄与白骨生一步步后退。
眼瞅着似乎要退到边界,跌入之前由张师兄撕开的裂缝。
然而他们却又定住了脚步,开始习惯那种猛烈而又躁动的鼓声。
他们的心脏适应了那种频率,反而不再受到伤害。
谷尘的手段,时刻已然失效。
魔体!
是魔体!
无论是白骨生还是九玄,他们都练就了魔体。
正是因为有大成的魔体,所以才能抗住压力,快速恢复伤势,更适应了可怕的雷鼓之声。
柯孝良的蛮荒世界,对于真正了解这个世界的修士而言,绝对是一个大宝藏。
借用这个世界,修炼魔体和神体,绝对是一日千里。
即便是天赋弱了些,但是蛮荒世界的时间流速快,一日修行相当于五十日。
便是一头猪,泡久了也该对某种神体,有了极为通透的领悟。
以领悟为先,高屋建瓴再反推、主导现实中魔体、神体的修行,岂不是事半功倍?
眼见九玄与白骨生摆脱了鼓声的干扰,张师兄单手推出大量的法力,顶住了宝塔的镇压,另一只手却推出了呼啸的兽鸣,朝着九玄与白骨生而来。
山涧那原本令人舒爽清凉的风,突然变得无比的狂暴。
它怒吼着,嘶嚎着,想要将它面前的一切都扯碎。
在这乌云盖地,狂风怒号之刻,张师兄的身体里爆炸出数不清的鬼魅。
这些鬼魅,无影却有踪,一瞬间包围了九玄、白骨生二人,就要将他们啃食。
“就是这个时候!动手!”
话音一落,九玄与白骨生两人,四只手同时掐住了法印。
白骨生的身上,绽放出无量白光,运用的已然不是魔道功法,而是九玄山的不传之秘。
而九玄则是咆哮一声,扭动身体,化作了一头浑身漆黑,毛发似墨的魔蛟。
九玄山有九种不传之秘。
其中之一便是仙壶之术。
正所谓袖里乾坤大,壶中日月长。
壶中术,便是一种催长造化,传功借法的妙术。
而此时,九玄化作的魔蛟的周身已经凝聚出了一个宛如白瓷制成的酒壶。
而九玄就在这壶内中不断的吞吐着魔气,积蓄着庞大的威势。
随着魔气淤积的越来越浓密,整个雪白的酒壶中变得紫黑一片。
叮!
随着一声轻音,所有的黑气都在酒壶中消失,仅剩下一点黑色的光斑漂浮在白骨生的身边。
莹莹闪烁,宛如一滴玄黑色的酒浆。
这是合击之术,白骨生以九玄山的妙法,催生、孕育、借力给了九玄,使得九玄变化的魔蛟那一点野蛮兽性,发生了质量的转变。
此法非蛮横猛兽配合不可。
等闲之人,若是入了那壶中,便不堪炼化,只是须臾便化作浓水。
也唯有体魄野蛮的魔蛟,才能承受这种灌输与提炼。
这也是白骨生为何在此前,询问九玄是否会变化之术的缘由。
壶中的九玄忽然睁开双眼,那双眼睛明亮的令人害怕,闪烁着无比的锋芒。
一个转身,壶中的魔蛟,吞下了那一滴漆黑的‘酒浆’,就如同吞下了一粒龙珠。
刹那之后,仿佛越过了龙门,真正的化作了一条威风凛凛的魔龙。
魔龙遁出白壶,张大了嘴···对准张师兄和谷尘的方向,吹了一口气。
几乎没有任何的阻碍,黑色的风暴,席卷了所有。
谷尘只在一个照面,便先被吹散的血肉,然后骨骼粉碎,灵魂消亡。
彻底的便灰飞烟灭,没有了再次反击的空间。
他甚至连逃跑都来不及去做。
张师兄也浑身一个激灵,猛然一钻,竟然主动躲入那镇压他的宝塔之下,借助宝塔的浑厚与厚实,抵挡着黑色风暴的第一波冲击。
铛!
黑色风暴不断的绞动着厚重的宝塔。
随后在艰难的支撑之后,宝塔彻底破碎,化作了粉末,消散于风中。
而张师兄则显露在了这磅礴的风暴之下,即便是他开启了未来之身,此刻在这风暴面前,似乎也没有什么抵挡的余地。
王铁!
正是王铁!
一个纵身,主动挡在了张师兄的身前。
他身上那些看起来惨烈的伤势,竟然都恢复、幻灭了大半。
同时,一连有五重法力驱使变化而成的重盾,挡在了他与张师兄的身前。
他果然是在伪装。
他本该是张师兄和谷尘留在最后的杀手锏。
或许早就料到了占据可能陷入胶着僵局,所以张师兄提前安排了王铁的‘背叛’。
通过一次次的牺牲与奉献,逐渐获取白骨生二人的一点点信任。
知道正面博弈的双方,耗尽了最后的一点底牌。
那时···无计可施的九玄和白骨生,也只能无可奈何的接纳王铁,将其视作翻盘的底气。
也直到那时,才是王铁出手,一举绝杀的最好时机···一切本该是这样计划的。
无奈的却是,白骨生直接以九玄山最核心,最精妙,也最神异的壶中术,配合着九玄的魔龙变,孕育出了可怕的杀机与魔气。
正魔两种强横术法的配合,却起到了一种意想不到的反应。
“不对···不对!”
“他们不是表现出来的那么陌生!”
“这是早就组合好的手段,我们被骗了。”
“这绝非是第一次施展,看似不熟悉的两人,却早就练习好了合招···!”
“卑鄙!无耻!龌龊!”张师兄看着挡在身前,已经摇摇欲坠的王铁,一咬牙···抽身准备离开战场。
这一局,他必输无疑。
只能暂时先逃离,事后的惩处,或许还能向家祖求饶,而稍稍缓和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