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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二十七章扩散

    十魔宗内的最高峰,却也是最‘平凡’的一座山峰。

    它没有各种强大的禁法绝阵,也没有布置大量的法器、陷阱。

    就只是光秃秃的耸立在那里。

    然而它也是最不平凡的。

    因为身在这座山上,掌控着一切的人···不是凡人,而是一位金仙。

    柯孝良看到了九玄与白骨生的胜利,却没有露出半丝喜色。

    就像他之前看到九玄与白骨生,即将败亡时一般。

    对于九玄和白骨生而言,属于他们的战斗,他们已经赢得了胜利。

    而对于柯孝良来讲,属于他的战斗,甚至还未开始。

    “本是明月路,多是烦恼风。”柯孝良叹了口气,随意切换着眼前的‘画卷’,同时以之前捕捉的讯息为基准,推演出了几十万种不同的结论,进而从中筛选着真实的可能。

    魔珠峰最北面的一个绝壁之上,正有一座嵌在石壁上的小亭。

    亭子就修筑在一棵万年的古松上,站在亭子的栏杆边缘,便可以看到脚下翻滚的云海。

    凉亭之中,站着一位身穿淡紫色长袍,头戴琉璃高冠的青发青年。

    青年俊秀的脸庞上,最惹人注目的,就属他那一双闪烁着青光的眼眸,一道道神秘的细纹,密布在他的眼瞳之中。

    而青发青年那柔嫩堪比处子的手上,正紧握着一管青碧色的长箫。

    没有人去吹那管长箫,但是当山涧的风,吹过那长箫的气孔之时。它便自动的演奏出悠扬、出尘的音乐。

    清丽、婉转的箫声在仙境般的云海之上,古树之梢传来,带着一种出尘的静美。

    然而这样的静美与出尘,原本不该属于十魔宗这样的地方。

    啪!

    一声脆响,打断了这和谐而又美好的一切。

    那管神奇的长箫在青发青年那修长柔嫩的手指尖破碎开来,碎成一片一片,叮叮当当的落在地上,演奏着它最后留下的声音。

    嘭!

    青发青年随手挥出一掌,这个妙趣非常的小亭子,顿时便炸裂开来,就连凉亭下的万年古树,也都断裂了一大截,之剩下光秃秃的一根树杆歪歪斜斜的扎在峭壁上,看起来丑陋无比。

    “张泰景!”青发青年轻轻的说了一声。

    张师兄那急于抽身,施展了秘法,又因未来之身反噬,此时已经不再肥胖的身体迅速的出现在了这个青发青年的身边。

    “少君!”张师兄恭恭敬敬的拜倒在地,仿佛这名青年,才是十魔宗正经的宗主。

    “三天内,将这里的一切恢复原状,分毫不差,否则···就一直留在这里与青山古树为伴吧!这也算是个好归宿!”

    淡淡的说了这么一句,青发青年,御风而起,转眼便失去了踪影。

    张师兄跪伏在地上,浑身不断的打着颤抖,直到那位青发青年离开许久之后。

    才颤颤惊惊的站起来,抹了抹额头上的细汗,长长的出了口气。

    看着悬崖上那光秃秃的万年古松,张师兄的脸色顿时变成了猪肝色。

    先不说将这里恢复成原状,分毫不差有多困难。

    这里还充斥着刚才那位青发紫衣的少君留下的掌力,即便是他将一切复原。

    那残余的掌力,也会将恢复好的一切再度摧毁。

    如何解决恢复凉亭古松的事情,是张师兄的问题。

    张师兄眼中,强大、可怕并且背景远比他深厚的少君,此时却想的是另一回事。

    原本真魔界的修士们,打算的是通过排挤、压制、替代的方式,将十魔宗完全改头换面。

    就像忒修斯之船。

    但是,张师兄的失败,却好像是在昭示着一个结论。

    那就是,他们的所作所为,根本就是无用功。

    不仅没能将十魔宗原本的势力清除出去,反而似乎刺激了这些原本限制于狭小世界的修士们,以快速的成长。

    这样的结果,并不是这位少君想要的。

    “白骨生···九玄,还有···血蝉!”少君轻声细数着一个个名字。

    这些名字,原本在时间的流逝中,被逐渐淡化,好似已经脱离了十魔宗这个大舞台。

    现在看来,却也不尽然了。

    思虑片刻之后,少君下达了命令。

    将采取最极端的方式,去刺激十魔宗原本的那群人。

    同时···也将进一步的试探柯孝良这位当世金仙。

    血蝉正在喝酒。

    早在三百多年前,他就已经攒够了剧情点,重塑了身躯。

    从残魂到活生生的修士,他走了一百多年,换算到葫中界内,至少也是上千年。

    而又过了三百多年,除了柯孝良,岁也不知道这位曾经与柯孝良争锋的十魔宗魔修,如今究竟是什么境界,又有着什么样的手段。

    他依旧是一身红衣,眉目如画,远远看去便是一名清冷绝尘的清秀和尚。

    即便是过去了几百年,他依旧不曾改变过自己。

    反而是一身浓郁的禅意,让他看起来更不像是个魔修,而是一名得道的僧人。

    当然···他不是真的和尚。

    毕竟,和尚喝酒算是破戒。

    真和尚又怎么可能喝酒?对不对!

    当然,血蝉只是酒肉和尚,不是花和尚。

    所以他没有找一些特殊从业者,过来陪他饮酒作乐。

    坐在小楼窗边,他只是在独酌。

    一如往昔,一如过去的几十年。

    然而今天,似乎本就不同。

    没有任何的宣告,有些始终被压制的东西,就在这时爆发。

    突兀飞来的一把飞剑,已经点碎了他手里的酒杯,直朝着他的咽喉而来。

    这一剑剑气内敛,除了使用这一剑的人之外,没有人知道这一剑里究竟蕴含了多强大的力量。

    面对这样的一剑,血蝉选择的是直接选择用手握住了刺向咽喉的长剑。

    他那足以搬起一坐大山的手,在凌厉、破坏力极强的剑锋下,直接被割的鲜血直流。

    血蝉却没有半点反应,仿佛受伤的不是他的身体,而那些正在顺着伤口,蔓延入体内的毒素,也完全不值一提。

    清冷的小楼上,响起了一声古怪的蝉鸣。

    远处的树梢上,栽倒了一名黑衣男子。

    他的额头上,烙印着宛如血水晶一样的蝉印。

    银亮色的光华闪烁,一抹雪白的剑光,从窗子外面朝着血蝉直扑而来。

    这一抹剑光同样是凌厉、凝练到了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