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华之地,朝廷也乐意看到这里兴旺,平康坊有三分之一青楼妓院是教坊司名下的产业,赚到的钱没入国库,就算不是教坊司的物业,也要交很重的赋税,平康坊每年上缴的赋税都是一个天文数字。
程处默对陆庭眨眨眼,有些意味深长地说:“长安还有比这更好的地方?”
长孙冲哈哈一笑:“陆庭兄弟来长安这么久,连平康坊都没去过,这哪像话,今日一定要让你玩个痛快。”
“到了,就是这里。”长孙冲突勒住了马。
陆庭抬头一看,只见门楼的匾上龙飞凤舞写着三个大字:极乐楼。
少年郎最喜欢热闹,在程府时陆庭听长孙冲他们说过,平康坊大大小小的青楼妓院有二百多间,公认是行业翘楚的有四间,分别是极乐楼、无忧阁、春风院和万花院,据说这四间青楼妓院的女子无论姿色、谈吐和才艺都是上上之选,当然,开销也高,别说喝花酒、挂席留宿,就是打个茶围也要一贯起,茶水点心另计。
长孙冲说过,他有一次请朋友到极乐楼,吃喝玩乐了一晚,花费了上千贯之多。
“哟,这不是长孙公子吗,有些日子没见了。”
“候公子,小兰儿这几天念叨着没见人,还以为你把她给忘了呢。”
“程二公子,新到几个很不错的胡姬,小的保证你能挑到满意的。”
一行人刚停下,几个老鸨和龟公马上围上来,好像比自家人还要热情,一看就是这几个家伙没少来。
“好一位俊俏的少年郎”一位徐娘半老、风韵犹存的老鸨拖着程处默的手,整个人快贴在程处默身上,有些撒娇地说:“程公子,这位公子好面生哦,也不给奴家介绍一下。”
程处默对那名老鸨好像很喜欢,一手搂着她的腰,笑呵呵地说:“苏州来的陆公子,这次到这里,就是为了替他庆贺,婉娘,一会可要给他找个好的点姑娘,要是招待不周,我们可不答应。”
“我们极乐楼什么都不多,就是姑娘最多,放心,保证陆公子玩得开心。”老鸨说完,很快笑脸如花地说:“看到几位公子,奴家一时太高兴,都忘了请几位贵客进去了,这么大的风雪,五位公子,里面请。”
很快,陆庭一行老鸨和几个揽客的女子簇拥着进了极乐楼。
看着长孙冲、程处亮这些豪门贵公子像老司机一样,很熟练地拥着一名青楼女子往里走,陆庭突然想起李白写的一首名叫的诗:五陵年少金市东,银鞍白马度春风。落花踏尽游何处,笑入胡姬酒肆中。
诗中说的五陵年少,不就是像长孙冲这些豪门贵公子吗。
陆庭用手肘轻轻碰了一下杜荷,忍不住小声问道:“杜公子,处默兄跟那个婉娘关系很好?”
都要进去了,程处默还搂着那个婉娘的腰,不时还毛手毛脚,感觉有些怪怪的。
那么多年轻漂亮的姑娘,他一来就搂着婉娘不放,以他的身份,不用跟这些老鸨客套吧。
杜荷耸耸肩,双手一摊,有些无奈地说:“说来也怪了,极乐楼的姑娘那么多,光是红牌都有十八个,可他就是相中这个婉娘,还说像婉娘这种才够味道,各花入各眼吧。”
说到这里,杜荷扭头打量了一下陆庭,有些疑惑地说:“陆庭兄弟,你不会也相中那个婉娘吧?”
“没,没,没,就是好奇问一下。”陆庭连连否认。
那个婉娘都快四十了,要不也沦落到做招客的老鸨,虽说她很精心打扮,可岁月不饶人,眼角有了鱼尾纹,笑的厉害的时候,脸上的水粉刷刷掉,也就是程处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