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墨鱼恍然大悟道:“哦,原来是安姑娘,失礼失礼。”便连忙作揖致歉。可安宁儿脸上的笑容却有些僵硬,却仍假意好心问道:“沈公子好生见外,你我虽相识不久,但也算是一同经历过生死,在中天府若非我助你们一臂之力,你们也破不了那妖道一案,再者,如今我舍命前来救沈公子,沈公子还将我当作外人看么?”
“安姑娘何出此言?”沈墨鱼不解的问道。
安宁儿挽起青丝,在头顶盘一个发髻,踮起脚尖,缓步来到沈墨鱼身前,那近在咫尺的精致面庞,连鼻尖的汗珠都能清晰看见,充斥着沈墨鱼的双眼,安宁儿娇软的身躯散发的淡淡幽香占据了沈墨鱼整个大脑,令他飘飘然。只见安宁儿轻声一笑,又羞涩的垂下头去,绞着手指徐徐说道:“直到如今,你我还以公子姑娘相称,岂不是见外?”
“即便是裴捕头,我亦是以姑娘相称,称一声安姑娘,似乎并无不妥?”沈墨鱼答道。可安宁儿却半仰着头,瘪着嘴说道:“可我分明听见,你称呼白姑娘为小橘子,如此亲昵,如此特殊,我又为何不可?我可不管,今日,你必要将这称呼改了,显得亲近些方称我心。”
沈墨鱼虽然也曾放浪不羁,但毕竟出身于大户人家,自知男女授受不亲,觉得有些不妥,便后退两步,干咳一声,仓皇问道:“那依照安姑娘之言,如何称呼,方显得亲近?”
“敢问沈公子年岁几何?”安宁儿步步紧逼,又凑到沈墨鱼身前问道。沈墨鱼已被她逼到角落,退无可退,望了一眼身后,便是十层之高,默默咽了口口水,又尴尬的回答道:“回安姑娘,小可今年二十有二。”安宁儿微笑着点了点头,便转身踏出一小步,沈墨鱼方舒一口气,她又极快的转过身来说道:“我今年二十有六,虚长你四岁,不如你且称呼我一声宁儿姐,我唤你一声鱼弟弟。既显得亲近,又不失体统,你看如何?”
安宁儿边说边靠近,二人之间相距不过四五分,就要紧贴到一起,沈墨鱼生怕她再做出甚么出格之事,虽说那称呼令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但也只好暂且答应,点头如捣蒜:“是是是,宁儿姐说甚么便是甚么。”安宁儿见他答应,颇为满意的嫣然一笑,极为炫目,怎奈沈墨鱼无心欣赏,又见安宁儿轻吐香舌,温润的舌尖自淡红的唇间探出,顽皮而妩媚。
沈墨鱼哪里见过如此阵仗,呆若木鸡,直到安宁儿拍了拍他滚烫的额头,笑着说道:“那你早些休息罢,宁儿姐我便先去睡了,等明日再同你一起追查线索。”说罢,便轻盈转身,两手勾在身后,又踮着脚尖蹦跳着回到了剑书眉为他们每个人各自安排的卧房中休息。
偌大的太白楼顶层真真正正的只剩下沈墨鱼一人,而他仍呆立原地,似乎在回味方才那艳丽的情景,和安宁儿娇俏的身姿与神情。似乎意识到了有些不成体统,急忙甩了甩头,又拍了拍滚烫的脸颊,让自己清醒一些。今晚发生了太多的事,他的脑子已是一片混乱。
腰间的金莲再度落地,发出叮铃的声响,惊醒了沈墨鱼沉浸的美梦,弯腰将金莲拾起,躺在掌心,冰凉的触感一下将他拉回了现实,他这才想起,自己闯荡江湖的目的,乃是为了寻找自己的仇人,以报血海深仇。大仇一日未报,他便寝食难安。“等明日一早,我一定恳求大哥将金莲绕凤楼的来龙去脉尽皆告知于我,爹,娘,你们放心,不出一月,我沈家的大仇便可报矣!”
沈墨鱼攥紧了掌心的金莲,又徐徐抬起头望了一阵漆黑的天,大雨将至,他也不再逗留,长叹一声便回到自己房中。正当他转身下楼之时,身后闪过两道黑影,但沈墨鱼并未察觉。盘腿坐在床榻之上,沈墨鱼回想了一遍剑书眉传授于他的运气法门与八门连影剑,思忖着还要多多练习,便吹熄了灯火,平躺就寝。
而那两道黑影则是稳稳当当的停在了蟾月太白楼的顶层,翻身进入雕栏之内。此时那盘踞在夜空中多时的大团的乌云已被刺目的闪电劈开,撕成了无数小块儿,相互纠缠着撕扯着,幽蓝的闪电穿梭其间,引出惊雷连串,隆隆如战鼓,自远而近,震耳欲聋。
那闪电映亮了整片天空,也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