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墨鱼这才回过神来。
将那金蟾高举,对着光亮处,沈墨鱼闭上左眼,瞪圆了右眼朝那细缝之中看去,过了许久,白星泪不耐烦的捅了捅他的腰,小声嘟囔道:“看出甚么了没有?”沈墨鱼放下金蟾,转过脸盯着白星泪的双眸,无奈的摇摇头,苦笑着说道:“甚么也没有。”裴镜年微微一笑,垂着头说道:“想必陈大人为了保险起见,已经提前取出了密信罢。”
“不错。裴姑娘不愧曾在府衙任职,密信的确已然被我事先取下。否则,若是等他们查出了这金蟾的异样,后果不堪设想。”陈广瑞面无表情的从贴身衣物中取出那叠的四四方方的密信,那张皱巴巴的黄纸边缘已被磨得十分毛糙,看来一定是藏在身边许久。沈墨鱼刚想伸手,却被白星泪抢先一步,上前夺过那封密信,迫不及待的打开皱皱巴巴的信纸。
上面的字迹已然开始模糊,不知是时间长久还是汗水所致,但淡淡的墨痕依稀可以分辨出信的字迹与内容,歪七扭八的字迹似乎是在极为紧张仓促的情况下写成,大小不一,笔法混乱,这让白星泪不禁想到:“难道是刘洵大人在写这封信时遭遇了甚么紧急情况?”
其余四人便一拥上前,簇拥在白星泪的身旁,众人一齐看罢密信的内容,皆颇为震惊,就连一向不敬官府的白星泪也是面色惨白,拿着信纸的手已然有些颤抖。徐徐落下小臂,白星泪咽了口唾沫说道:“刘大人已然查出了这黄泉道人的底细”
陈广瑞微闭双眼,却挡不住那从眼角滑落的泪珠,发白的嘴唇不受控制地颤动着,点头说道:“不错。刘洵早知道那黄泉道人居心叵测,还查出他原名方神祭,本是江湖人士,牵扯过数条人命官司,杀人如麻,并且方神祭早就暗中找过刘洵,向他提出过合作,想和他共同愚弄中天府发百姓,狼狈为奸,好从中牟利。黄泉道人,野心勃勃,不禁想要钱,还想要权,若是真的与他合作,无异于与虎谋皮,越陷越深。”
“果然是他!方神祭!”裴镜年不禁握紧了拳头,清眸之中迸射出腾腾杀意,“我找了他那么长时间,果然在这儿撞见了!”白星泪忽然记起前几日裴镜年曾提起过的那个同样身怀金莲骨朵的杀人逃犯,恍然大悟道:“莫非这黄泉道人,就是从安淮府大牢金蝉脱壳的那身怀金莲的杀人要犯!”
“这次,我一定要逮到他!”裴镜年早已忘了现在自己的身份,也忘却了晏节的嘱托,只想一心捉住这曾在自己手上逃脱的贼人。而沈墨鱼也是颇为激动,连忙说道:“这么说,抓住那道人,就能逼问金莲一事,找到我的仇人了?”正在众人摩拳擦掌之时,安宁儿见陈广瑞还有话说,便要接上话题。
“可你还是与黄泉道人合作了。”安宁儿脱口而出。
陈广瑞的眼神极为复杂,目光闪动,一字一顿的回答道:“如果我不做,我的下场,就会和刘洵一样!到那时,没人敢再来中天府,即便来了,也不过是落入黄泉道人的掌心,成为他的傀儡。没有人敢再揭穿他的真实面目,我只有保全性命,苟且偷生,才能从长计议,扳倒那黄泉道人。不想你们来了,正好可以趁那妖道根基未稳,将他的野心,尽数摧毁!”
“刘洵他性格刚毅,怎会甘心与那妖道同流合污。他不仅严词拒绝了黄泉道人的合作要求,甚至还想捉住那妖道,谁知被他的障眼法迷住,让他走脱了。可即便如此,刘洵仍在私下搜集有关那妖道的事迹与线索,想要将他绳之以法。可就当他准备好了一切证据之时,他的性命,也走到头了。”陈广瑞面色凝重,宛若一潭死水,“他似乎预想到了这一点,不知何时,府衙内的所有衙役,捕快,师爷,等等等等,都开始变得不对劲。似乎是那妖道下的摄魂法,叫他们都失了神智,反来监视刘洵。”
“他预感到了危机将至,将所有的证据与线索藏在了一个地方,并且写下了这封密信,将他所设想的情况与此时的来龙去脉,还有那妖道的来历,尽皆写在密信之中,本想寄回京城,交给我,请我设法相助,未曾料到,那密信还未寄出,他就出了事。为了不让这封密信落入妖道之手,他便凿开随身的金蟾,将密信,藏于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