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如果全部都是赝品,似乎说不过去。”
“你是怀疑他里面有真品?”李迪问道。
“不是这个意思。我是在想朱老九会不会是一个临摹的高手,专门给有些人模仿笔迹和临摹真品。”
“这话怎么说?”
“我方才看到他墙上挂的几幅字,大有以假乱真之能。如果出自不同人的手笔,在风格上多少有些不同。但我仔细看过这些字的笔锋,完全出自一个人临摹的手法。”
李迪不禁停住了脚步,他想到了一个问题。
杨宗谨跟着停下脚步。
李迪道:“你提醒了我,如果……我是说如果朱骏手里的盒子不是本来的盒子,而是朱骏和朱老九通力合作的完成的呢?”
“这不可能。”杨宗谨不认同的说道,“如果真是这样那就太奇怪了。首先是如果朱骏和朱老九是合作关系,朱老九就不会强烈反对他。直接入赘,要比拐弯抹角的做事轻松多了。”
“其次,朱骏手里的盒子明显设计精巧。一看就不是急着设计出来的,而是长期打磨出来的东西。如果是他们真有这么深的算计,那就不会轻易倒下。”
杨宗谨一番话,让李迪的“想法”又对不上。
翁婿继续往前走。
李迪道:“这个案子越来越奇怪,总觉得有人在背后操纵着,却又抓不住。”
杨宗谨笑道:“朱老九之死,可以让有个人的形象从幕后显出来。”
“谁?”
“族长朱胜哲。”
“理由呢?”
“朱胜哲是杀害朱骏最有可能的凶手,因为在那个角度杀朱骏只有朱胜哲和朱老九有机会。而朱老九死了,只剩下朱胜哲还活着。”
“你这算推理?分明是有罪定论。”
“岳父教训的是。”
翁婿尽管打着伞,还是淋了雨。
回到家,各自回屋换衣裳。
李媗之早料到这样的雨天,杨宗谨肯定要淋雨。早早的把干衣服备好,还顺便用火好好的烤了一下,让杨宗谨穿的时候不冷。
杨宗谨回来后,穿上干衣服暖暖的,感觉很舒服。
换好衣服,杨宗谨和两位夫人以及赵福霖围桌而坐,一起闲聊。
赵福霖随口道:“这江宁朱氏是不是风水不好,接连有人莫名其妙的死去。先是朱公迟,接着是朱骏,又轮到朱老九。”
李媗之也接过话头,说道:“朱公迟是被杀,朱骏也是被杀,朱老九虽然表面上是自杀,但是临死那封信很奇怪。断然不会因为刘公公的勒索,就这样轻易倒下。”
“或许是得罪了刘公公,因为某件事。”董秋荻顺着这个思路,猜测道。
“有可能。”李媗之又不敢肯定,“或许是有人嫁祸,也说不定。”
她们各抒己见,唯有杨宗谨一直沉默着。
等她们说完,杨宗谨开口道:“在我看来这件事其实很简单,你们完全想复杂。”
三女大吃一惊,齐刷刷的看向杨宗谨。
轰轰轰……轰轰轰……
大风吹开了门窗,迫使丫鬟们赶紧去关窗户。
杨宗谨感受着风雨的威力,从容的道:“其实这件事说来简单,我怀疑朱老九之死和刘公公无关,而是和元一盟关系重大。”
“这话怎么说?”
“岳父一直不肯告诉我一件事,那就是他发现了朝廷发给茶商的路凭有造假。我仔细看过那些赝品下面的落款,雕刻的十分精细,绝对可以以假乱真。”
三女同时震惊。
李媗之急道:“你的意思是父亲发现了路凭造假,意识到有大量的钱财都进了元一盟的腰包。而作为内应的人就是朱老九,这个临摹的高手。”
杨宗谨点了点头。
“这下就全都说得通了。也许朱骏说的是实话,朱公迟就是发现了这一点,才会交代朱骏不可以让朱老九得到朱公迟的财产。”董秋荻分析道。
“但,朱老九会在这个节骨眼上突然自杀。我们并没有发现朱老九有任何异常,朱老九一死不就暴露了。”李媗之又不解。
杨宗谨道:“这有两种可能性,一是,他把元一盟交代的事情办砸了,比如朱骏之死。第二种可能性,那就是有人发现了这个秘密。”
“元一盟不会这么傻,在这个时候杀死朱骏还没暴露的属下。”李媗之仔细地分析道,“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朱老九提前暴露了。”
赵福霖就想不明白了,问道:“朱老九是怎么暴露的?”
杨宗谨微微一笑,眼中闪烁着光芒。
“我想到了。”赵福霖看着杨宗谨的微笑,一个激灵:“昨天,就在昨天,刘公公的人曾经去过朱老九的府上闹过,难道是他们发现了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