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轰轰……轰轰轰……
天上雷鸣阵阵,一直打雷扯闪。
屋里,杨宗谨搂着李媗之睡觉,却始终睡不着。
黑暗中睁着斗大的眼睛,望着屋顶。
他不是因为雷声大睡不着,也不是因为李媗之挨得太近睡不着,而是因为心里装着事儿。
朱老九死的太突然,简直是没想到。
族议上还和族长朱胜哲疯狂对喷,转眼就没了气息。
哗啦啦……哗啦啦……
暴雨拍打在瓦片上,响起一阵又一阵的雨声。
而在江宁府衙的外面,一个胖胖的身影,浑身浴血,挣扎着向江宁府衙来了。
“救……救命……”胖子轻轻地拍着大门。
不是因为他不想使出力气,而是使不出力气。一口口红从嘴里流出,完全没有止住的可能。红色的液体顺着他的嘴往下流,流在地上被雨水冲散。
“救……”胖子还没喊出声,就看到背后一个庞然的身影出现。
胖子一脸惊惧。
而那道身影完全遮住了胖子,嘴里只冷冷的念叨一句:“明年的今日,就是你的忌日。”
接着,一声惨叫传出。
那道身影离开,胖子倒在地上,人已断了气。
清晨的阳光照在大地上,给人感觉暖暖的,好舒服。
杨宗谨终究因为太困,搂着爱妻睡得死沉死沉。没有听到门外传来的敲门声,声音急促又很大。
敲门声惊醒了李媗之,她迷迷糊糊的睁开眼,随口问道:“有什么事?”
董秋荻急道:“姐姐,快叫醒夫君。出了大事,有人死在江宁府的大门外。”
“什么!”李媗之一下子醒了。
她用手推搡着杨宗谨:“夫君快醒来,出大事了。”
杨宗谨从睡梦中被吵醒,不耐烦地问道:“能有什么大事?”
“有人死在了我江宁府衙的大门外面,这还不算大事。”
“什么,死在大门口。”
杨宗谨一下子从床上弹了起来,慌忙的穿衣服。
穿好衣服,连脸都没洗就冲了出去。
在董秋荻眼前经过,直奔大门口。
“夫君,你的鞋还没穿。”李媗之的喊声传来。
“不用穿。”杨宗谨头也不回地应了声。
他一路小跑到江宁府衙门口,只见衙役已经层层围住大门口,同时把好奇的百姓都给隔得远远的,以免影响李迪的办案。
李迪蹲在死去的胖子身旁,仔细看着仵作验尸。
听到杨宗谨来了,李迪起身看向杨宗谨道:“贤婿来的正好,可以……”看到杨宗谨的光脚板,眉头一皱道:“还不去把鞋穿上,再来查案。”
杨宗谨大手一挥,完全不介意:“多大点事儿,我光着脚照样查案。”
正说话时,董秋荻拿着杨宗谨的两只鞋来了。
杨宗谨赶紧穿上,然后接近观察。
死者是一个大胖子,但是皮肤白白净净,尤其是手指完全没有茧子。可能是个养尊处优的人,这是死者给杨宗谨的第一印象。
但是杨宗谨在发现胖子的下巴完全没有胡子,又改变了想法。不是因为不长胡子而觉得不对劲,而是因为胖子的两鬓明显是长胡子的人却没有长胡子。
只有一种解释,这个胖子不是普通人。
这时,仵作把杨宗谨拉到一边,低声道:“主事脸色有变,应该猜到了什么。”
杨宗谨秒懂:“仵作也看出来了。”
“嗯。”仵作又压低声音道,“这人是太监,搞不好还是刘公公身边的亲信。”
“他是太监,我看出来了。”杨宗谨反问道,“怎么看出是亲信?难道你见过!”
仵作道:“在下没有见过。不过有人见过,只是不说罢了。”看向李迪。
是了,这个人既然是刘公公的亲信,岳父自然见过。
只是岳父不肯说自己认识这个人,又是什么原因呢?
杨宗谨想到这里,信步来到正皱眉的李迪面前,低声道:“岳父,小婿有话要说。”
“你等一下。”李迪很警觉的四周看了眼,“跟我来。”
他拉着杨宗谨往府衙里走,来到人不多的地方停下。
杨宗谨很理解岳父这种小心的做法,无可厚非。
“岳父,”杨宗谨看可以说话了,“此人是刘公公的亲信?”
李迪一怔,继而反应过来说道:“一定是仵作告诉你的。”
杨宗谨沉默了。
其实就算杨宗谨选择沉默,李迪依旧能肯定是仵作多嘴。
李迪也不再犹豫,实话相告:“他是刘公公身边的亲信,这点没错。他还是那天去朱胜哲和朱老九家里哭闹的宦官之一,这点你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