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往前栽倒。
凤九卿黑着脸扶住她重新坐下,云潇搭在他肩膀上咯咯的笑着,然后才悄悄抬眼望向萧千夜,两人不知达成了什么共识,都是微微不动声色的一点头。
“潇儿,我必须实话告诉你,夜王留着我就是为了杀你们,我抵抗不了他的命令。”凤九卿并未察觉到两人之间一瞬间的神色互换,他的眼中蓦的闪过一道寒光,素来冷静的脸也带着焦灼,“现在雪原上不仅有夜王,还有黑龙和破军!甚至蜃龙和药龙都来了很多,如果再加上一个失控的我,后果不堪设想,我已经做了自己能做的所有事情,剩下的……只能不拖累你。”
“嗯,我知道,我什么都知道的。”云潇点着头,但那样笑呵呵的模样是根本对他这番严肃认真的话一点也没放在心上,这下反倒是凤九卿面带困惑的捧住她的双颊,逼着她目光对视,皱眉重复,“你知道个屁!你就是和你娘一模一样的性子,我不能由着你胡来!”
“哎呀!疼呀!”云潇龇了一下牙,好像真的被他捏痛了脸,还气鼓鼓的嘟起了嘴。
凤九卿下意识的松了手,都说云潇的性子像他,然而他却觉得这幅龇牙咧嘴的模样,和秋水一模一样。
他情不自禁的摸了摸她的脸,他活了几千年,走过无数流岛,见过形形色色的人,秋水不是最漂亮的,也不是最特别的,但却是最吸引他的女人。
她半蹲在雪原上,好奇的看着一片白雪里几朵水红色的小花,伸出手指小心翼翼的戳了戳花瓣,然后结起温暖的剑阵,为花儿遮挡风雪。
他只是恰好路过,看见这可笑的一幕,轻蔑的嘲笑着这个女人的愚蠢,不知是动了什么莫名的心思,他悄然而至,穿过剑阵,看似温柔的轻抚花瓣,实则指甲微微用力,掐断了花枝。
云秋水抬眼看着这个不请自来的男人,和所有见过他的女人一样,眼中透露出无法自拔的迷离光,就在他乐呵呵的以为这又是一个被虚假容貌迷惑的蠢货之时,嫣红色的长剑撩起锋芒,一剑就将他打退逼出剑阵。
那样风华绝代的剑术,像一束耀眼的光,照亮了尘封数千年阴暗的心。
现在他面前的云潇,也如那束明光,让他一秒也不想挪开眼睛。
萧千夜走过来,一只手轻轻搭在剑灵上,看似不经意的和凤九卿擦肩而过,实则手里已经悄然变换了剑招,云潇慢悠悠的坐回去,拖着下巴呵呵说道:“这里是仙蟒族的隐居地,位于大雪原的裂缝里,现在那伙药龙已经被除去了,这里也算是相对安全的地方了吧?虽然条件差了点,但至少很安静,您就在这里好好休息,剩下的事情就交给我们去办吧。”
凤九卿疑惑不解,云潇笑着扯了扯父亲的袖子让他坐下来,还指了指床上放着的一个旧垫子示意萧千夜拿过来放在他背后,做完这一切之后她开心的拍了一下手,凑到他面前认真的道,“放心,不会有事的,您就好好坐在这里休息一段时间吧。”
话音未落,凤九卿眼角的余光突兀的闪现出一抹不合时宜的冰蓝色,伴随着梵文一般奇异的金色纹路,似乎有一根看不见的锁链正在将他周围的空气凝固成冰,他下意识的想站起来,然而这束光清冷淡薄,明明是如流水一样正在缠绕全身,却仿佛真的有一柄利剑直接贯穿了心口,他就那样愕然的坐在那里,脑中一片空白,视线也瞬间带了几分朦胧。
“封十……”他低呼一声,终于意识到这是什么剑术的时候立刻想要挣脱出来,然而萧千夜手下力道再下三分,封十如影随形,甚至带着来自上天界的独特力量将他死死的困在其中,云潇嘴角含笑,还是那副人畜无害的表情,只是微微往后退了一步,在封十的剑气即将全部结成的时候,认真的颔首低语,“您放心,我不会让夜王如愿的。”
她的每个字都像是从另外一个世界飘来,空洞虚渺,却一个字一个字的重击在他心头,他想伸手抓住近在眼前的女儿,手臂却在封十的作用下开始扩散出幽幽的冷气,直到那种霸道的冰封不留余地的将他整个人缠住,刹那间,世界陷入一片死寂,隔着寒冰和梵文,他模糊的看见女儿的面容轻轻摇曳着,带着某种让他无法描述的不安,却无法再发出任何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