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潇将额头轻轻抵在冰面上,过了一会才和萧千夜一起并肩走出房门,蓝乔担心的望过来,扫到屋内冰柱一样的东西,心下一惊情不自禁的脱口:“冰封人……”
他虽然不知道这是什么古怪的剑术,但身为伽罗的猎魔人,早些年也曾和同伴一起试图救出被冰封在白教总坛后方山壁里的大司命岑歌,这种一模一样的冰蓝色,交织着金色梵文的锁链,无疑是出自同一人之手!不等蓝乔回过神,云潇歪着头凑到他面前,笑呵呵的说道:“别看这家伙的脸还很年轻,他是我爹,麻烦你们稍微照顾他一段时间,等所有的事情结束,我们就会回来接他。”
“哦……好,您放心。”蓝乔木讷的接话,抓了一下脑门,眼睛不停的往冰封里好奇的张望。
终于等到雪势稍缓,岩蛇的商队整理好行囊,正好和两人同行前往伏龙镇,暴雪过后,整个雪原的天空变得澄澈无比,稀薄的阳光毫无温度的洒下,让整个雪原都折射出刺目的白光,之前厮杀的痕迹早已经被大雪覆盖的干干净净,只有呼啸不止的狂风依然撕扯着让人脸颊一阵一阵的疼。
云潇下意识的遮了一下眼睛,似乎是想起了当时那场突如其来的雪盲症,赶紧将脸埋入朱朱的长毛里,不敢东张西望。
朱朱不需要特制的罗盘也能清楚的辨别方向,而且异族的商队知晓沿途的补给点,倒是省下了不少精力让他们能稍微松一口气。
到了伏龙镇附近之后,萧千夜谨慎的和商队告辞,商队也识趣的对两人的行踪闭嘴不提,他牵着朱朱没有直接入城,而是绕了一圈去了城外停工的伐木场,在那场意外的屠杀之后,这里被白虎军团拉起警备线,但不知为何没有安排人把守,他心下奇怪,即使是面对自己曾经的属下也不敢有丝毫掉以轻心,一直到夜幕彻底降临之后,他才认真的叮嘱朱朱照顾好云潇,自己则亲自潜进去检查。
朱朱懒洋洋的趴在角落里,尾巴懒洋洋的扫了扫,云潇则抱着它缩成一团,一人一虎同时抬手对他挥了挥,然后紧挨着一起闭目睡觉。
“啧……你们两个,倒是般配。”他摸了摸云潇的脑袋,又摸了摸朱朱的脑袋,这一路的她虽然表面看着和平时没有什么差别,但总是莫名陷入沉默,然后神思恍惚的望着天空,每每他想说些什么缓和她心中那些忧虑之时,又是千言万语堵在喉间不知该从哪里说起,这种时候反倒是这只一开始被他嫌弃的白虎哼哼唧唧的逗她开心。
他默默叹了口气,脱下自己的外套盖在云潇身上,然后借着夜幕来到停工的伐木场内。
蛟龙的尸体被整齐的放在屋内的木板上,满满放了三排,数量应该超过三十只,他轻轻的靠过去,目光瞬间严厉,即使没有点灯,他都能一眼看到蛟尾上泛起的迷离紫色光芒,确实和那只在大湮城偷袭他的蜃龙一模一样,但这些蛟龙都只是拖着蛟尾没有呈现出双腿,看着不像是王族的人,既然这伙人不远万里的跑到飞垣来,不可能只安排普通的族人过来吧?
他越想越疑惑,心里觉得有些不妙,往第二排、第三排望过去,果然是如白虎急报中说的那样,除去蜃龙,还有几只蛟尾呈现玄黄色的药龙,之前在地下城和凤九卿一起的那几只药龙是腿尾共存,是他们的王族,那蜃龙的王族去了哪里?
人类虽然有阶级权贵之分,但在血脉上其实并不会有太大的区别,这也是人类和异族之间最为显著的差别之一,异族讲究血统,力量上更是有着无法逾越的鸿沟,如果蜃龙的王族还在飞垣没有被发现,对他而言就像一颗定时炸弹,会让一切都变得充满变数。
他快速思考着各种可能,转过一个木架往前方望去,停住了脚步——那里单独放着一具蛟龙的尸体,腿尾共存,唯一的区别是没有头颅,看体态是个女人。
一下子就猜到了对方的身份,萧千夜有稍稍松了一口气的感觉,屏住呼吸小心靠过去,尸体是赤裸的,从胸膛、大腿和蛟尾上纵横交错的刀痕来看,应该是早就被解刨研究过,伏龙镇是距离白教总坛最近的城镇,因而驻守在此地的白虎军团有丹真宫配备的大夫随队同行,按照时间来推算,解刨的结果应该已经出来了。
既然如此,只要他现在去千机宫找到大哥,自然就能知道结果。
萧千夜眉目一敛,即使是面对一具冷冰冰的尸体,当初被她暗算致使火种沾染龙血的恨还是丝丝缕缕的从心底如野草般蔓生而出,也让他捂住胸口,略显痛苦的咳嗽了几声,下意识的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