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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六章 咱们回家了

    张温离开了西川,邓芝作为使臣自然是全程都要陪同的,这是他的职责,当然也是为了后面的事情。

    来到江州的时候,邓芝满脸微笑的看着李严这个蜀汉的尚书令,再次表达了蜀汉的皇帝陛下刘禅以及蜀汉的丞相大人诸葛亮对他的真诚问候,同时也再次征调了些许的兵丁,保护他们。

    这一次的使臣非常的简单,就是邓芝带着些许人马保护着张温回到江东而去,至少他们都是这么认为的。

    这一路上倒是风平浪静,一是因为这一路都是有着兵丁保护,一些山贼马匪就是再不长眼也知道什么人能动,什么人不能动,所以对于他们,所有的绿林众人都是敬而远之。

    不过路上风平浪静,不代表回到了武昌也是风平浪静!

    在临近武昌的时候,张温就已经知道了江东在这段时间的变故,他听到这些事情的时候,他整个人都是懵的,他实在是有些没有想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让自己走了这么点时间,就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

    三朝老臣,江东大将朱然的养父朱治老将军病故身亡了,而江东之主孙权对于病故的朱治却是表示了很多的不耐烦和厌恶,要知道当初孙权对于朱治可是侍奉以叔父之礼节的。

    自己的门生,就在自己走的时候还在想办法策划一件大事,据说是要撼动真个江东的官场,让江东的风气,顿时为之一清。

    自己当然知道这件事情,毕竟那是自己的门徒,而且暨艳和副手徐彪更是和自己经常探讨,他们的书信往来几乎每天都有,可以说他们算得上是至交好友了。

    可是自己的好友却是被逼着自杀了,自己好友的副手也被满门抄斩了,而自己的确是看到了朝堂之中为之一清,这一路上几乎没有什么郡守,县令等等的长官存在了,真的是很清。

    张温看到这个情况的时候,就知道暨艳死得不冤枉,他的想法是好的,他的做法也是对的,但是他却是太激烈了,他将江东九成的官员都弄下去了,这不是要清理官场,这是要清理孙权啊。

    郡县之中没有了长官,军队之中没有了将领,便是县城之中都没有了县令和主簿,百姓没有地方解决事情,贼寇没有人抵抗和抓捕,便是想要正常生活,现在都费劲了。

    这种情况下,世家若是不借机彻底撂挑子逼着孙权承认错误,那他们就不是世家了。

    张温看到现在的这种江东,也只能悠悠的叹息了一声,他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只能说暨艳生不逢时吧,这个时候的江东,并不是某一个人或者某一些人能够解决的。

    世家已经成为了江东的心腹之患,也成为了天下的心腹之患,再说了,他张温又何尝不是如此,他又何尝不是世家,可是他就算知道世家的危害有多么大,他又能够如何,他也要在这个规则下生存下去,仅此而已。

    “哎,还有多久到武昌啊!”张温看着乱糟糟的郡城,突然有些失落了起来。

    和张温一样看着郡城的还有一个人,那就是负责护送他回来的蜀汉大臣邓芝邓伯苗。

    “张温大人,这里风大,您还是先好生休息一番吧!”邓芝不傻,自然知道张温为什么突然变得这么落寞了。

    “伯苗,你还没有告诉我,还有多久才能到武昌呢!”张温再一次的问了这个问题,“某家想早点回到武昌去。”

    邓芝看着已经有点出神的张温,最后也只有抿了抿嘴,然后点头说到。

    “张温先生放心吧,明日我等就能够回到武昌了!”

    “好…好…”张温突然再次笑了笑,然后晃晃悠悠的走了下去,蜀汉跟过来护卫的士卒立刻就跟了上去!

    来之前他们还在纠结,明明有护卫为何还要让他们出动,如今看着江东这完全乱了套的现象,也不得不说一句邓芝大人高瞻远瞩!

    真是托了暨艳这个家伙的福气,现在江东乱成了一锅粥,什么都顾不上了,暨艳这个家伙没有辜负邓芝的期望,只用了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就将整个江东弄得鸡飞狗跳。

    军中一下子多了一群满心都是怨气的官二代将三代们,一下子让军中变成了垃圾场一样的混乱。

    这群惹又惹不起,管又管不住的家伙此时在军中作威作福,正事儿不干,闲事儿一直瞎扯淡!

    而各个军中的主将本就是这群家伙的祖辈父辈的亲戚,看到自己的孩子收到了这么大的委屈自然也是不管不顾的。

    而江东大军中为数不多的不受影响的却也扭转不了大局!

    朱然因为自己养父朱治以及弟弟朱才得事情满脸都是晦气,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

    被发配到江陵的家伙们也知道朱然这个家伙正在有火没地方撒呢,谁也不傻,谁也不敢撞在朱然的手中,这个时候的朱然,别说收拾了他们,只要朱然不带兵公然造反,那都不是事儿!

    谁让人家养父死了,最后家产还都给了嫡子之子,最后自己还被朱才给剔除朱家了。

    这么混蛋的事情发生在朱然的身上,可想而知他现在的心情是什么样子的。

    和朱然有些异曲同工之妙的还有那位代替周泰驻守在濡须的濡须都督朱桓。

    众所周知这是一个疯子,十足十的疯子!

    被发配到濡须的人也很老实,主要是因为当你需要和一个疯子讲道理的时候,说明你马上就要死了!

    若是一个疯子再跟你讲道理的那就说明你已经死了!

    没错,朱桓就是一个疯子,他还特别喜欢讲道理!

    但是除去濡须和江陵之外,剩下的江东各个郡县现在是乱的要命,山越,山贼,流寇就和撒了欢一样的四处横冲乱撞的。

    江东大军并不是对他们无可奈何,只是对他们无动于衷!

    至于剩下的人,扬州牧吕范坐镇前线,而且刚刚被人骂了祖宗三代不说,还被人弹劾喜欢奢华,一怒之下对于江东不管不顾了起来。

    江东大都督陆逊,权利能力威望都完全足够的,但是他的性格却是除了孙权谁都不得罪。

    所以陆逊这个唯一有资格说自己能够力挽狂澜的家伙,此时却是闭嘴不言,闭目养神不管不顾!

    朱据对暨艳之死本来就有意见,再加上他朱家这次也是损失非常大,所以他同样是叹息一声之后,就选择了和陆逊一样的做法。

    朱据也好,陆逊和陆瑁也好,他们不过是因为和暨艳算是同乡之人罢了,对他也不过是因为欣赏他这个刚直不阿的性子,但是如果他一意孤行的话,他们也没有理由为他陪葬。

    至于孙权,他们很欣赏这个主公,杀伐果断不说更重要的是他足够不要脸,一旦动手就坚决不留任何犹豫,这种人或许让人感觉到伴君如伴虎的恐惧,但是这种果断也会在必要的时候让他们感觉分外的安心。

    但是现在这种时候,若是妄动恐怕他们面临的事情,就是他们自己都不想去面对,孙权要做的是消除世家和家族,而他们就是世家和家族之中的一份子,就算是陆逊这种人,也一定会承认这件事,他就是世家的一份子,这毋庸置疑的。

    所以,孙权在短暂的时间之中,陷入了一种叫做孤立无援的境地。

    武昌城看上去还是那么的温暖,没有外面的乱象,更像是粉饰太平一样的,让众人能够忘记外面的现实。

    但是这种太平景象在张温的眼中却是让他感觉分外的难受,特别是面对邓芝那望过来的眼神,想想他们毫不客气的承认自己南中之乱,毫不客气的说自己对不起南中的百姓的到时候,他总是感觉自己是在犯错一样。

    “您且在驿馆休息,老夫前去吴王府邸一趟!”进入了武昌城之后,张温便着急的去找到吴王孙权禀报,不再和邓芝多待,他也的确是不想再让这里的人看他的笑话了,虽然所有人之中,只有他一个觉得这是一个笑话。

    “张温大人请!”邓芝没有阻拦,他也不想要阻拦,没有必要的事情。

    “多谢邓芝先生了!”此时张温对于邓芝已经是很恭敬了,他不是傻子,邓芝来到武昌城怎么可能是只为了一个送他回来,但是现在江东这副模样,他不知道他作为一个使者,到底是能够做什么,才能够挽回江东的颜面来。

    吴王府邸,此时张温已经来到了门外,请求吴王孙权接见自己,听自己禀报西川的事情。

    但是,通报的侍卫已经离去很久了,而他仍然没有等到吴王的召唤,似乎是就将他这么晾在了这里一样。、

    张温不知道那个脾气时而暴躁时而和善的主公这次是怎么了,不过他觉得自己的主公的心情,应该不会太好。

    而他的确也是猜对了,此时吴王孙权的面前一片狼藉,他的面前还有一个穿着仆从衣服的尸体,若是张温看到了这句尸体一定会有些吃惊的。

    因为这具尸体就是这段时间一直跟随着他,伺候着他的下人,也是跟随了自己许多年的下人,而这个人就这么冰冷的躺在孙权的面前,这里面一定有着什么很美妙的故事。

    而这一切张温都不知道,孙权已经知道了张温来到了自己的府邸门前,但是他并没有着急将他招进来,并不是因为这么一具尸体,更多的是他要安抚住自己的心情。

    张温在西川所经历的一切他都已经知道了,张温想要让他知道的,张温不想要让他知道的,他都知道了。

    他甚至不知道这是要干什么,但是孙权他现在就觉得自己的心中仿佛堵着什么东西一样,这段时间他收到的威胁实在是太多了,他甚至都不知道他明天要面临着什么。

    “将张温大人请进来吧!”看着厅堂再次被清理干净之后,孙权也克制住自己的心情和愤怒,然后让身边的侍从去将张温请进来。

    张温等了很久终于等到了面见孙权的机会,在门外再次整理了自己的衣服,然后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走到了吴王孙权的府邸之中,看着井井有条的吴王府邸,他的心也越来越安定了。

    “臣,张温见过吴王!”先不管张温来这里的真正目的到底是什么,但是有一点是重要的,那就是他真的很谦逊,对孙权行礼也非常的标准,这个样子的张温让孙权心中舒服了一些。

    但是刚刚舒服没有多久,孙权就想到了某件事情,一下子自己的心情就再次变得更坏了。

    “惠恕此行如何?”孙权努力的让自己的脸上露出了一个笑容,亲切的称呼着张温的表字,让自己看着更加的和蔼可亲一些。

    “大开眼界!”张温第一句话就让孙权的脸色僵住了,但是他好像是没有任何的感觉一样,依旧再继续不停地说着。

    “臣在西川见到了政通人和,百姓欣欣向荣,虽然他们刚刚经历了极大的变故和失败,但是百姓没有唉声怨气,每一个百姓的脸上都流露着和很幸福的笑容,他们对于未来是充满了希望的!”

    听着张温的话语,孙权的脸上是越来越别扭了,看向张温的眼神也是越来越难看了,听着张温的话语,孙权的拳头都在袖子之中握的更紧了。

    “臣在西川还和他们的学者讨论学识”

    “够了!”孙权一声大吼打断了张温的话语,让他将剩下的话语都憋回自己的肚子里,“你看到的就是这般的安好么?那我江东呢,我江东还不如那西川之地么?

    西川不过一州之地,过半还是战乱,这时候你说他西川难不成还比我江东更加的好么!”

    看着暴怒的孙权,张温突然露出了一个笑容,然后朝着孙权躬身拜倒,“臣认为是的!”

    听到张温这句“是的”的时候,孙权只感觉自己的心中一阵阵的眩晕,双拳已经完全握紧,眼睛都有些红润了,嘴角裂开,笑容没有任何的温柔和蔼,有的只是狰狞。

    “对啊,你都已经承认了那天子姓刘了,还有什么你不能说的啊,西川在你心中那就是天子之地可对?”

    若是平常,张温或许还真的会低头认错,然后劝说孙权不要动怒不要多想,但是这一次,他看着两眼通红的孙权,然后露出了一个笑容,淡淡的点着头,十分严肃的告诉了孙权,“是的!”

    “你是我江东之臣!”

    “可是您只是吴王!”张温大吼一声说道,“您只是江东吴王,西川大汉陛下刘禅已经同意,册封您为吴王,领荆州牧!”

    这是刘禅对于这次结盟的换取,他是大汉的陛下,至少对外他是说的他是大汉的陛下,而不是蜀汉的陛下,所以他也要奉行非刘姓者,不可王之的这一祖训。

    但是刘禅还是封了,就代表他同意了诸葛亮的建议,若是有朝一日,真的到了那一天,孙仲谋登基称帝了,他也不会去为了这件事情而去和孙权唱反调,甚至会如同邓芝说的那样,支持他登记称帝。

    换做平时,得到这么一个承诺之后,孙权是会非常高兴的,但是此时看着张温,刚刚和自己大吼大叫的张温,他却是找不到任何开心的理由。

    他可是一个和刘玄德曹孟德同一时代的人,他至少是这么认为的,可是现在两个侄子辈分的家伙却是先后如同施舍一样,对他说,既然你这么懂事儿,那就当个吴王吧。

    他们一个篡汉自立,一个擅自登基,凭什么他们能够成为高高在上的皇帝,自己却要得到他们的敕封,成为一个小小的吴王!

    “张温,你知道你是在和谁说话么?”孙权语气森寒,这种语气的时候,就代表他已经真的动怒了,甚至可以说他是真的而想要杀人了。

    “臣知道,臣在和江东吴王说话!”张温依旧梗着脖子行礼说道,“臣不懂那些人的心思,也不知道怎么才能粉饰太平,此时的江东,何等的混乱不堪,百姓何等的恍然无措,可笑这武昌,太平模样!”

    “混账!”孙权站起来,一脚踹飞了面前的桌案,伸出手指着浑然不动的张温,“张温,张惠恕,你欲死乎?”

    “臣,实话实说!”

    “张惠恕!张惠恕!张惠恕!”孙权的声音越来越暴躁,也越来越尖锐,但是任凭如此,他还是没有说出那一句话,没有让人冲进来将这个不懂事的家伙带走,没有让人将这个惹怒自己的家伙杀死。

    不是因为他是江东名士,不是因为他是江东四大家族张家仅存的嫡系,也不是因为他是什么江东的必不可少的大臣,只是因为这个人是张温,而自己是江东之主孙仲谋!

    “下去!”这两个字像是从九幽地狱之中出现的一样,让人不寒而栗,让人忍不住的难受和害怕,“最近豫章大军要去清缴山越和山匪,你便随军出征把,即可就去,立刻就去!”

    孙权还能真的不知道江东现在是什么德行么,但是现在他可用之兵不多,能够动用的更是少之又少,豫章军这还是刚刚清理出来,可以动用外出征战的大军,让张温过去,也是为了历练历练他,让他知道,自己是什么德行。

    “臣,遵旨!”张温也没有多想多说,只是朝着孙仲谋躬身一拜,然后就离开了这里。

    看着远去的张温,看着空荡荡乱糟糟的大堂,江东吴王孙权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的坐到了地上。

    “报!”孙权还没有完全冷静,外面就在次传来了禀报之声,然后让他的思绪再次清醒过来,“蜀汉使者邓芝,求见大王!”

    听到了蜀汉使者邓芝的名字的时候,孙权的眼睛缩了起来,身上的气息也再次升腾了起来,整个大堂的气压仿佛都被因为孙权的满脸阴沉而变得有些不对了起来。

    “来人,现将这里收拾了!”面见使臣不能够像自己待着一样这么随便,必须要有礼仪,孙权让人收拾着这一地的狼藉,同时也让人给自己整理着自己的仪表,让自己看着更加的舒服。

    “请他进来!”不管邓芝是为了什么来的,他都不能够对邓芝避而不见,这不是一个君主做出来的事情。

    邓芝缓步走进了吴王府邸,来到了孙权的面前,朝着孙权大声的拜见,“臣西川邓芝,见过吴王冕下!”

    “请起!”虽然刚刚因为张温说的一声吴王,让孙权异常的暴怒,但是现在邓芝说出吴王来,他的心情就好多了,不为了别的,就为了邓芝能够喊自己吴王就是自己成功的前一步。

    千万不要小觑名分这个东西,正所谓名不正则言不顺,名位和名分是非常重要的,尤其是为了长治久安,名分就更加的重要的了。

    “吴王冕下,这次小臣前来主要还是有着一件事情。”邓芝并没有着急站起来,而是朝着孙权再次拜见起来,让孙权的动作都难得的顿了一下。

    “有何事,站起来说!”孙权心中有了些许不好的预感,总觉得这个家伙要做的事情不是那么简单,“邓芝大人莫要”

    “臣请求将张君嗣带回蜀汉,听闻张君嗣上次出使江东在江东得罪了吴王,臣替他向您赔罪!”邓芝没有等孙权说完,而是直接开口说道,然后还朝着孙权躬身一拜,让孙权的脸色更加的难看了。

    张君嗣,也就是张裔,乃是益州名士,也算是益州老臣了,当初在刘璋还主政益州的时候,他就已经被举荐成为了孝廉了,并且出仕益州。

    张裔研究《公羊春秋》,广泛涉猎《史记》、《汉书》,乃是益州有名的名士和才子。

    曾经汝南人许文休进入蜀地后,认为张裔干练敏捷,是中原一带像钟繇一类的人物。

    刘璋执掌益州的时期,张裔被荐举为孝廉,担任鱼复县县长,回到州里任州署从事,兼任帐下司马,可谓是文武兼备。

    张飞从荆州由垫江进入蜀地,刘璋授予张裔军队,让他在德阳陌下抵御张飞的进攻,不过张裔虽然通略兵法,也懂军事,但是他的能力和老将张飞相比实在是不在一个水平线上面,结果张裔兵败,退回成都。

    回到了成都之后,刘璋并没有责怪他的意思,还是依旧对他以礼相待,等到了马超待着兵马围困了成都之后,刘璋也放弃了继续抵抗的想法,而张裔就是刘璋的使者。

    张裔作为刘璋的信使前往会见刘备,然和和刘玄德据理力争,作为使者他也是尽到了自己最后的责任。

    刘备答应他一定对刘璋以礼相待并安抚刘璋的部下,得到了这种话语,张裔才回到成都,告诉了刘璋,才让刘璋放下心来。

    于是刘璋让张裔开城欢迎刘备,入主成都之后的刘备任命张裔为巴郡太守,在巴郡太守期间,虽然张裔算不得什么出类拔萃,不过却也是在水平线之上的。等到张裔任期一满就回到成都后担任司金中郎将,负责农具、兵器的制造。

    在邓芝的口中,此前,益州郡人杀死该郡太守正昂,有位年长的首领雍闿,他在南方一带威望名声很高,便派人四处活动,还远往孙权那里求情讨饶。

    而不料朝廷让张裔担任益州太守,张裔径直赴郡所上任。

    雍闿于是闹别扭不服气,他借鬼教鼓动人说:“张府君如瓠壶,外虽泽而内实粗,不足杀,令缚与吴。”于是他们把张裔派遣到了江东吴国孙权的面前。

    这种说法的确是保住了双方的颜面,没有提及雍闿造反,也没有说孙权和雍闿勾结如何,但是这面子有了,里子孙权是丢的干干净净的了。

    不过还没有等到孙权开口找到理由拒绝,就在此听到了一句话。

    “另外,我西川曾经有着数万将士不小心流落到了江东之地,还希望吴王能够给他们一个回家的机会,他们家中的父老乡亲都在等待着他们回到家乡啊!”

    听到邓芝要一个张裔还不满意,竟然还想要当初投降江东的数万士卒,这一下子就让孙权的心口有些堵得慌了。

    “邓芝大人说笑了!”

    “哦?”邓芝听到这么森寒的声音没有担心,而是轻笑了一声,“下臣也没有其他的意思,只是看着江东一路上都是这兵荒马乱的模样,这不是有些担心么,毕竟他们也不是江东之人,若是有心之人在他们耳边说些什么,真要是弄出什么事情来,这不是让我等联盟无光么?”

    邓芝的话说的笑眯眯的,但是却让孙权的脸色越发的阴沉了,他是看着几乎算是明目张胆的威胁自己的邓芝,心中的怒火也是升腾而起。

    不过虽然怒火升腾,到是没有直接发怒,甚至没有多说什么,他知道自己的责任,也知道自己什么事情能做,什么事情不能做。

    武昌可以粉饰太平,但是他却是不能不知道江东的状况,甚至他都知道现在江东到底是有多么的危险,正是因为知道,所以他才不得不谨慎的对待这件事。

    孙权这也算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他总觉得那个叫做暨艳的家伙能够帮助他将越发壮大的世家和那些将二代官二代们管理一番,谁知道这个家伙贪心不足蛇吞象,竟然想着一举成名,最后弄得江东乱七八糟,百姓苦不堪言。

    现在邓芝就将自己给架了起来,让自己面临着这个选择,这个不得不按照他的想法来选的选择!

    “邓芝大人此次回去,变化不小啊!”孙权皮笑肉不笑的说道,“没想到邓芝大人还有如此的谋略!”

    听着这冷嘲热讽,邓芝依旧只是淡然笑之,不多说,不多做。

    “你说的事情,孤王会考虑的!”孙权冷声说了一句之后,就让邓芝离开了,而邓芝也没有多说,直接朝着他躬身行礼之后就退了下去。

    等到邓芝离开之后,孙权没有在将面前的桌案踹飞,也没有再将面前的东西都扔到地上,而是就在那里坐着,一直坐着,沉默的坐着,从白天坐到了夜晚降临。

    “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