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以忆敲了敲血液不流通的腿,缓过来后往厨房走,一瘸一拐。
月色如流水,划过人心头,醉成了一副残破画卷。
陆行之手里握着附身符,来回摩挲,嘴角勾着淡淡的笑。
夜色偏爱美人皮,月色随之,窗外两三片叶落,悠然转地。
宁静被砸门声打破,陆行之浑身一凛,眼角耷下来,他站起来往外走。
他听见那两个混混的声音了。
“陆行之”,韩以忆手湿的,她抓着他的手腕,他手里握着刀,“别去!”
他浑身是伤,别说打架,动一动都不行,韩以忆眸里倒映着银刀锋芒,眼梢有些红,“就是外面那两个人伤了你。”
她用的肯定句,声音是无波无澜的平静。
陆行之咬紧后槽牙,哄着她,“乖,你先上去,我等会儿就来。”
等他收拾完那两个不长眼的东西……
韩以忆看着他的眼睛,抽走了他手里的刀,陆行之不敢反抗,怕伤到她。
“忆忆,你听话”,他像在哄孩子,又不像,总之很有耐心,“把刀给我,嗯。”
韩以忆往后退两步,和他说一样的话,“你上去等我。”
她把门关上了,从外面锁上,声音隔了一道门,“我等会儿就来。”
陆行之瞳孔一缩,他打破了云淡风轻的表情,慌张失措全写在脸上,“你要做什么,给我回来,忆忆……”
敲门的动作把他手臂再一次染红了,衬衫也红了,灯光下他像一只困兽,拼命的逃。
韩以忆把刀藏在袖口,弯腰捡了颗石头,放在手里丢。
“就是你们伤的他!”
军大衣和胡渣对视一眼,眼里染着恨,轻佻的说,“小娘们,你要是识趣的就乖乖跟哥俩回去,哥俩保证伺候的你舒舒服服,要不然,老子当着你男朋友的面玩你,玩死你!”
陆行之听到了,眼里裂开一寸寸的血痕,他要那两个人死,痛不欲生的去死!
敲门声更加剧烈,里面整个门上都是血。
韩以忆眼里闪过一道冷光,拳头大的石头砸中了军大衣额头,她顺势把挽起头发,刀出鞘。
军大衣恨得牙痒痒,他扑过来抓韩以忆头发,一只眼睛大,一只眼睛小。
“唰!”
刀锋划过他的左臂,韩以忆手翻转,用力绞进去,眼里全是发泄。
胡渣右手绑着绷带,左手拿着电棍抽过去,目眦欲裂。
咣!
韩以忆一闪、一转、一脚踩下去,听到骨折的声音,她还不满意。
手肘弯曲,一下一下往胡渣肚子上砸。
心上人受了多少伤,她要这些人十倍百倍奉还回来!
院子里,惨叫声经久不绝,对面亮堂堂的屋子一下子熄了灯,多米诺骨牌似的,一大片都黑了。
韩以忆脸上只剩下月光,落在眉间,她是匿在天堂的魔,心头渡着几分杀气。
“别打了,我错了,再也不敢了”,胡渣往地上猛吐一口血,求饶,“爷,是我嘴巴不干净,我以后再也不敢出言不逊,再也不敢了……”
手还被韩以忆踩着,军大衣一把鼻涕一把泪,吃了一嘴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