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在那里喊人的,但肯定不是丘好问这个全校都熟悉的人。
这是一场事故,可以说是杨劲夫自作自受,无视禁止的牌子而造成的事故。带来的唯一后果就是那间公厕在事故发生后第二天就开始拆,县里也迅速把修新公厕的钱拨了下来。
方方面面算得死死的,而且都是在无声无色中进行,符合他的风格。
两人正要走出一完小那条路,拐到武装部门口那条大街上,几个人从黑影里钻了出来。
在远处昏暗的路灯下,看到打头的那人,一米七几,很壮实,最有特点是他的头,正好跟蛇头哥是反过来的。额头宽,脸大,过了嘴唇突然就收窄,下巴变成尖锥,让你担心他一低头会不会把胸口戳出个洞来。整个外形很像过去用的那种放火炭的老式烙铁熨斗。
“哦,烙铁哥,这大晚上的出来压马路?”丘好问上前一步,不动声色地站在岑乐瑶前面。
“丘神童,我没那么无聊,我是有事特意来会会你。”
“是杨劲夫吧,就知道他咽不下这口气。”
“跟聪明人说话,就是这么爽快。杨劲夫这小子一直想找我办事,就是小气舍不得钱。结果遭报应了吧。没错,他昨个把我叫过去,照顾我一笔生意,要剁了你的右手,再放了你的脚筋。还有这位美女,他要把你的脸花个十刀八刀的。”
丘好问的脸变阴沉了,他冷冷地看着烙铁哥,讥笑道:“原来烙铁哥要步蛇头哥的后尘啊,急着去兄弟相聚。”
“丘神童,别误会,我今儿可是做生意的,做生意就是讲究和气生财。”
“做生意?带着这么多人,埋伏在这里做生意?”岑乐瑶嗤之以鼻道。
“我相信烙铁哥还是有些其它想法的。真要动手,刚才直接伏击我们就好了。”
“对嘛,丘神童就是丘神童。”
“你说,你要怎么样做生意?”
“我从小就敬佩你们这些学习成绩好的,当年我要是有你这么会读书,何至于像现在这样在刀口上讨饭吃。再说了,你也为我们青溪县争了光。以前跟其它县的兄弟伙聚会的时候,他们总是说我们青溪县穷山恶水出刁民。现在我们出神童,你们出啥,出个叼毛。真尼玛的解气。所以,丘神童,你是这个!”
烙铁竖起大拇指说道。
“杨劲夫,也是我的兄弟伙。以前蒙他照顾,介绍了不少生意,挣了不少钱恰饭。两头都不好得罪,我就居中做个调解人。丘神童,你写个和解书,就说你和杨劲夫闹着玩,互相淘气,他唆使李建军去调戏你姐,你呢不小心把他推到粪坑了。现在在我的调解下,互相谅解,化干戈为玉帛。你看,纸和笔我都带来了。”
“烙铁,你比蛇头要聪明,但也聪明不到哪里啊。真把我当十几岁小孩来耍?我要是写了这和解书,不是落了把柄在你手上。”
听了丘好问的话,烙铁收起那油腻的笑容,变得阴森刺骨。
“既然没得谈了,那莫得办法了,我们只好按规矩做生意了,兄弟伙都等着钱恰饭。丘神童,看在你为我们县争光的份上,我给你留个情,不剁你的右手,只挑你的脚筋。至于这位美女,那就对不住了,可惜了。”
随着烙铁皮笑肉不笑的话,四个混混阴着脸慢慢逼近,不慌不忙地亮出凶器。从这点就看出来,这伙人跟李建军那几个人完全不是一回事,十足的凶徒。